张绣摇头苦笑。这两货已经被魏延的战功给刺激着了,恨不得要斩下李傕的人头来持平对方的功劳。于是说:“不杀李傕我有大用,你们听令行事便可,拿下池阳城,让李傕西逃你们就是功臣,要是直接杀了李傕,你们有过无功。”
甘宁和纪灵愣住了。贾诩想了想,惊醒似的看着张绣,同时脑门上渗出一层冷汗来。他已经猜想到,张绣这是要干啥了。南阳的豪强已经给了他们深刻的教训,同时贾诩也知道,关陇士族对西凉人极其的反感。张绣就是西凉人,所以他们的到来不会得到关陇士族的欢迎,既然得不到,那就毁灭吧。幸好经过董卓的洗礼,再加上李傕和郭汜这两个货再占据长安后的烧杀抢掠的,把长安搞的民不聊生,关中的豪强已经所剩无几了,也就用不着血流成河了。甘宁和纪灵不知道张绣的用意,但也不敢违抗张绣的命令,拱腰抱拳允喏后,领兵急冲冲的往池阳而去。然后,贾诩引荐了段煨出来。段煨伏地跪倒在地,羞愧地说:“主公,忠明不敌李傕,使其逃脱,还请治罪!”
要是按照辈分来算的话,他段煨跟张绣的叔父张济是平辈,但如今的张绣不是昔日的张绣了,他现在是张绣之臣,而且还在有利的条件下不敌李傕,让其逃离了,这让他羞愧难当。张绣知道段煨的为人,不等他跪实就急忙将他扶起来:“叔公不必如此大礼,李傕不死我自有大用,您不必愧疚,李傕未死,现在您是用功无过啊!哈哈!”
说时,打着哈哈笑了起来。一句叔公瞬间让段煨感觉亲切起来。毕竟辈分在那里放着,心里多少都会有点别扭。被张绣扶起来,又亲昵的叫声叔公,段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吞下一口唾液,红了眼眶。原准备在张绣手下得过且过的,没想到会被这个后生小辈如此的敬重,不由的让他心里潮涌起来,那种愧疚的感觉又放大了。张绣扶着段煨,朝着长安城走去。经历过董卓之祸,吕布之乱、李傕、郭汜之战的长安城,变的萧条冷清,大街上狼藉凌乱,许多家户破败。张绣看着如此长安城,唏嘘地说:“唉!昔日繁华终成殇,可怜万户无归处啊!”
段煨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李傕、郭汜只知道争权夺利,把百姓生死看的贱不如狗,终是遭受了报应。”
贾诩是说:“还是苦了一方百姓。”
张绣富有诗意叹气说:“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贾诩和段煨同时惊讶的看着张绣。身后的参议团成员们同样的惊讶:“主公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的意境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张绣这是在借花献佛。刘晔近前说:“主公,如今长安已在我手,李傕也将灯枯油尽,现在就要防备东边的曹操了,函谷关在张横手中……”段煨在这里,后面的话就不方便说出来了,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张横是李傕的降将,不放心。张绣点了点头说:“令李通率领朱雀骑营,驻守函谷关,令张横来长安城,我要见见他。”
李通领命,率领五千骑兵前往。……一天前,函谷关。当张绣走到蓝田县的时候,程昱孤身一人来到了函谷关前。得知是曹操的谋士程昱之后,张横立马客气的请他进入城内说话,虽然他不喜欢曹操,但对方势大他惹不起,同样的,张绣势大他也惹不起,不过有一点是他张绣比不了的,那就是曹操能给他高官。这几乎是西凉人的通病,只顾眼前的蝇头小利而没有长远的战略眼光,当然不是因为西凉人的憨傻,而是贫瘠的西凉没有多少读书人,大多数都是粗糙狂野的汉子,心里哪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所以程昱就直击要害的奉张横为杨威将军,京兆太守。如此大官让张横兴喜不已,高高兴兴的接受了曹操封给的官位,立马反水归顺曹操。程昱暗自冷笑。然后他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张将军,如今张绣不惜讨贼之功而违逆朝廷,陛下传旨让丞相出兵征讨,奈何粮草不足未敢轻动,如今命我前来,是要联合关中其他人马,袭杀张绣,不知将军可有推荐人选?”
张横想都不想地说:“梁兴与我关系密切,且一心向汉,手中有精兵五千据武功城,可暗中联络他。”
程昱大喜:“如此,大事可成矣!张绣若被袭杀,你们便是此战第一大功臣,到时免不了加官进爵,世袭官位。”
张横高兴的不得了,仿佛现在就看到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迫不及待地问:“我们当如何行事?”
程昱说:“将军既然答应归顺张绣,那就请求待在张绣身边以为内应,暗中联络梁将军为外,如今李傕围困池阳,等张绣出兵征讨之时,我们再出手一举斩之。”
“妙计也,如此张绣必死无疑!哈哈哈!”
张横贪婪的笑了起来。然后张横立马给武功城的梁兴传去密信。正如张横所言,在收到密信和加官进爵的旨意后,梁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曹操的阵营,准备袭杀张绣。等李通率军来到函谷关的时候,程昱已经前往武功城与梁兴回合。李通进入函谷关。张横得知张绣的军令后,非常痛快的将函谷关的城防交给了李通,对他来说还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来了了枕头,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内应。反正他张绣已经蹦跶不了几天就将成为自己的垫脚石。原以为张横会对他甩脸子,最起码会有不被信任的沮丧情绪,李通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的爽快,这让他有些意外,但函谷关的城防已经到自己手里了,也就没有多想。张横率领三千骑兵,往长安城而去。这个时候,程昱已经和梁兴在武功城回合,商讨接下来的袭杀计划。梁兴说:“如今张绣在长安城中不出来,就算张将军进入了长安城,我们也没办法攻进去啊?”
程昱点了点头:“所以我们要逼张绣出来。”
逼?梁兴看着郭嘉:“如何能逼张绣出城?”
程昱笑道:“这就要看李傕的表现了,听说魏延抢先进入关中,斩下了郭汜的人头,而甘宁和纪灵到目前为止,寸功未立。”
梁兴恍然大悟地说:“你的意思是说,若是李傕略微买个破绽出来,他们二人必然会贪功冒进?”
程昱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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