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包包的手稍稍用力收紧,她抬步朝他们走去,每一步都如同灌了铅,沉重难移。
女人高跟鞋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荡着,6禹行淡淡地抬头看了过来,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他的冷漠,脚步不由得凌乱了一下。
她走到6禹行的身边,停了下来,低声问道,“情况如何了?”
“不知道。”
6禹行收回视线,看了一眼秦桑。
凌菲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犹豫了几秒,抬步正要越过6禹行去找秦桑,却被他扣住了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凌菲既困惑又不甘地抬起脸看着他,淡声道,“你不放心,我不是来找茬的,只是想要过去跟她问候一下而已,你真的用不着防贼一样防着我。”
6禹行居高临下睥睨着她,淡淡启唇,“她不需要,如果真的担心,就安静等着,你现在过去,也不会被待见。”顿了顿,他声音沉了沉,“他是看见了那份亲子鉴定书才病的。”
凌菲气恼,“6禹行,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幽暗的眼睛微敛,松开手,声音漠然隐晦,“字面上的意思。”
凌菲扯出一道冷笑,“6禹行,如果不是你拿着那种东西回来找我吵,也许什么都不会生,到底是谁的责任更大?”
6禹行抿着唇,眼神冷冽地盯着她,没有说话。
凌菲咽了咽唾沫,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转身凑走出两步,在墙边上安静地站住。
秦桑有听见声音,却没有看他们,因为隔着一段距离,对周围的一切都心不在焉的,所以并未把他们的对话听清楚。
每一秒的时间都过得那般漫长,仿佛永无尽头,她只是偶尔抬头看着手术室的门,然后在心底默默地祈祷着,一遍又一遍。
担忧害怕,坐立难安,一向算不上坚强又缺乏理智的她,这个事情,奇迹般地忍耐了下来,不吵不闹,不哭不叫,镇定得令人讶异。
直到陈眠赶了过来,才从她的眼底看出了恐慌惧怕的神色,然而她依旧没有哭。
不知是因为太过害怕而忘记了哭,还是根本就哭不出来。
折磨的等待,终于等到手术室的门打开,然而,医生的带给他们的,并非喜悦的消息,看着医生摇头,秦桑的心倏地凝结了一层冰,“抱歉,我们尽力了,病人已经去世,节哀。”
节哀。
她要怎么节哀?
秦桑长而卷的眼睫轻颤一下,她仿佛看见了秦有天在朝她笑,慈祥的,仁爱的笑容,眼角眉梢上全是幸福和温暖。
下一瞬,那道影子灰飞烟灭,眼前顿时只剩下漆黑的一片。
周遭所有的声音喝人影都离她而去,消毒水的味道真真切切,秦桑觉得自己站在海底下,窒息胸闷,冷寂黑暗。
6禹行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秦桑的身上,见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纤细的身影冷冷清清的,腰杆挺得很直。
心口的钝痛更清晰了。
若是能够,他希望她可以像从前那般,生气了就脾气,难过了就哭泣,遇到困难了就找他帮忙,害怕了就找他寻求庇护。
而不是现在这样,无动于衷,如同没了灵魂。
他的双手握成拳头,冷漠的面容仍旧平静,唯独那双深邃的眼睛,眸色暗沉复杂,令人触摸不透。
这一刻,他想要走过去,把她搂紧怀里,告诉她,别怕,还有他。
然而,脚步迈不开,身体无法动弹。
而一旁的凌菲,脸色很苍白,她同情地看了看秦桑,然后把目光转移到6禹行的脸上。
心底忽然就溢出了一层自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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