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尧,你身上也留着一半周家的血,周家现在已经这副光景了,难道还不够吗?”
周旭尧吸了一口烟,唇齿和鼻息缓缓弥漫着青白的烟雾,立体的五官朦胧不清,“我身上这一半血早就还清了,难不成你记性不好,忘记了?至于周家的下场,这也是他们该付出的代价,造成这般光景的人不是我,是周家人自己。”
他笑了笑,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也觉得解脱了,不是么?”
周云靳没马上回答他的问题,默了几秒才继续道,“旭尧,我妈……”
“四哥,”周旭尧打断了他的话,“当年季海琼可是没管我就只有我妈一个亲人,把她给逼死了。”
电话那端,周云靳的声音略略低沉暗哑,疲惫的音色隐约带着一抹淡笑,“我妈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你应该知道,就算被判刑了,她那样的状态,也是可以保外就医。”
“既然如此,”周旭尧衾薄的唇瓣勾勒出几分邪冷的弧度,漠漠开口,“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周云靳默了默,须臾,他说道,“因为是你,有的是办法让她带病待在那种地方里。”
医学检查报告,上面的检查结果,真真假假,就得看个人的本事。
周旭尧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踱步进去,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后背靠在椅子上,骨节分明的五指在冰凉的办公桌上富有节奏地轻叩,沉吟低笑,“有我没她,有她没我,我想她应该也是这个想法。”
季海琼只怕对他是恨之入骨,一门心思都想尧置他于死地,这样一枚定时炸弹不清除,他如何能安心?
“如果你以为单凭你受伤拿点东西就能威胁得了我,”顿了顿,他意味深长地称呼了一声,“四哥,你未免太天真了。”
……
温绍庭推开家门,一眼便看见了客厅里躺在他家沙上挺尸装死的男人,一边脱下西装外套一边往里走,面无表情地开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周旭尧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瞥了他一眼,“寂寞空虚,过来找安慰。”
闻言,温绍庭沉着嗓音施施然开口道,“寂寞空虚就滚回你家找你的女人,别来我家碍眼。”
提到这个,周旭尧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要回家找他的女人求安慰,可惜他的女人却跟另外一个男人接吻了,而且见到他如同见到鬼,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她。
周旭尧从沙上坐起身,一腿盘在沙上,一手靠着沙脊撑着脑袋,视线落在厨房的方向,“老二,自从你隐婚以后,仅剩的那么一点人性也磨灭了。”
温绍庭淡声嗤笑,“你跟我谈人性,就跟聋子谈音乐,一本正经全扯谈。”干净的声音溢出凉凉的笑,“你又跟秦桑闹别扭了?”
自从他和秦桑一起以后,看他的脸都能看得出他和秦桑的好坏,三天两头闹,也不嫌累,果然两哥都是省油的灯,竟喜欢瞎折腾。
听到某人的名字,周旭尧浮躁的脸色更不耐烦了,他摸到烟,低头就要点上,却被温绍庭给抢了去,“陈眠过敏性咳嗽还没好。”
周旭尧值得悻悻然地把烟收好。
陈眠从厨房里走出来,长绑成马尾,一身朴素的居家服,虽然还系着一条碎花土包的围裙,然而她素着的脸蛋白皙而富有光泽,隐隐透着一种养眼的没,真心瞧不出她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更看不出她已经虚岁三十。
她刚出现,周旭尧就看见温绍庭像一条摇头摆尾的忠犬一般,三作两步凑了过去,二话不说搂住陈眠的腰低头就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然后用一种令他感到恶寒的宠溺语调说道,“你咳嗽还没好,不是让你不要进厨房?”
周旭尧莫名觉得后脊背凉凉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原谅他,真的没办法适应温绍庭这种面瘫做出这么贴心的举动。
不过,他又忍不住各种羡慕嫉妒恨,他和秦桑已经快半年没有过夫妻生活不提,现在还梗着一个6禹行在中间,简直恶心死他了。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顾忌一下我这个大活人的存在?辣眼睛。”周旭尧酸溜溜地冒了一句。
陈眠尴尬地推了推温绍庭,示意他注意点。
温绍庭眉头一皱,十分不爽地睨向周旭尧,“我没让你看。”
这里是他家,眼前的女人是他老婆,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周旭尧就是一个障碍物,完全不受欢迎的那种。
周旭尧,“……”这头春的犬……
陈眠淡淡一笑,对温绍庭道说:“酱油没有了,你出去买一下。”
温绍庭转过身,居高临下睨着坐在沙上自在自得的周旭尧,淡淡掀唇,“想要在我家吃饭,就得付出点劳动,出去给我买酱油回来,记得,要大同的牌子。”
“……”
周旭尧闭了闭眼,他温绍庭还能更无良一点吗?他这样早晚会失去他这个朋友的,一定!
陈眠懒得理会这两个男人,兀自转身回厨房,“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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