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听见,而后她微微浅笑。kuaidu
即使如此,她还是很想拜托老天爷,一定要让师兄比她晚归天啊!哪怕只晚上一天都好。不过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她怕他一火起来,她的下场会跟师侄没有两样。
“师兄,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她小心翼翼。
“嗯?”
“我偷了大师父的牌位,我想让他回到白云山上,有你有我陪着他。”像以前一样。
他先是静默,而后柔声道:
“你大师父必然欢喜得很。”
她闻言,笑颜逐开,一拉缰绳,与他双双消失在街头的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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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狠啊……”闻人庄门口,高大的男子咬牙切齿地目送:“就这样走了,连句话也不留下,够狠!”
“庄主,不必太过悲伤。”欧阳罪赶紧安慰:“反正舅爷本就无心于江湖,他在闻人庄……并不合适。”
“你说得也是,纵然他功夫再好,光凭他那孤僻的性子,一定会得罪江湖不少前辈。对了,阿罪,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我躲在祠堂里,你找着我?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不再叫你阿罪了。”
“记得。”怎会不记得?他十岁入庄,与庄主同龄,初时感情还不错,后来发现庄主时常闹失踪像是有秘密一样,到最后,不再喊他阿罪,而是欧阳,仿佛在彼此之间划上一道距离。
“闵总管说你很敏感,每回我娘或其他人喊你一声‘罪’,总像在提醒你的身分,他要我小心注意,所以,那一回我压力过大在祠堂里痛哭失声,想你必也跟我一样受着不高兴的事情,于是,我从此喊你‘欧阳’,现在,我注意到了,喊你一声阿罪,你已不再难受。”
“……原来如此啊……”这也是闵总管从没告诉他的小秘密之一吗?欧阳罪不禁动容。
下一刻,他整个身子被人抱住——
“呜呜,阿罪,以后我只剩下你了,呜呜呜……连舅舅也拒绝了我,闻人庄的重担我必须挑下去,我有多辛苦啊……你身在闻人庄,能了解我的也只有你了,呜呜,以后你可不能成亲生子,要不然我再无处可发泄了,今早那混帐华师傅又来,说江湖上又出了一名新高手,我若有兴趣砌磋,他可以引荐,真他娘放他的狗屁……”
欧阳罪默默撇开青绿的脸,很哀怨地往街头的尽处看去。
以后,他绝不会再听人秘密的,真的,他对天发誓……呜,他也很想哭啊。
尾声
白云山上——
细碎的足音由远而近,随即笑意十足的声音喊道:
“师兄!”
三十出头的青年坐在岸边垂钓,神色平静,薄唇微扬。
“师兄,咱们还要躲吗?得躲到什么时候为止啊!连家也不能回的。”
身子顺势滑进他的怀里,藉着他的阴影遮去万里无云的热度。
“他们走了,咱们自然回家。”
“每年总要躲个好几次,我远远看欧阳罪,老觉得他好像愈来愈憔悴了。”
“当上总管总是要劳心劳力的……你喝醉了?”他眉头微皱。
“喝一点点、一点点而已。”她满面通红,眼神迷蒙,唇艳欲滴:“师兄,你可别生气,我得趁我快睡着前,跟你说一句话……”
“一句话?”什么话让她得借酒壮胆?
她搂住他的颈子,在他耳边腼腆笑道: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师兄,现在,我只记得这两句呢。”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她摇摇头,颊面半埋他的肩头,小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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