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对自己的武功练得怎么样并不是很在意,因为她现在心里只想着一件事:“能带我找表哥吗?”
“嗯,走吧。”
小龙女伸手一送,所有漂浮着的棋子皆落入棋盒里,在最后一颗棋子落尽之时,她就转身走向山门。
苏星河见状也不阻止,只因他一直坐在这里,目睹两个少女之间的对话,也曾问过小龙女需不需要安排人手跟随,但是小龙女拒绝了。
王语嫣却是微怔,追上去问:“小姨妈,我们不该与娘亲、姥爷告辞吗?”
小龙女道:“我不喜欢告别,而且他们已经知道了。”
以无崖子的功力,屋外的动静都听得清楚,当然也听得到王语嫣要走,既然没让王夫人出来阻止,说明他已经默许了此事。
王语嫣心中欢喜,又注意到小龙女已经走出山门,连忙施展刚学会的凌波微步追上去。
不知内情的婢女们虽想阻拦,却已经拦不住学会凌波微步的王语嫣了。
出了擂鼓山后,王语嫣仿佛脱离枷锁的金丝雀,畅快、欣喜之意难以抑制地浮现在俏脸上,问:“小姨妈,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之前还颇为抵触小龙女,都不想学小龙女的武功,如今因为小龙女要带她去找慕容复,说话的语气便亲昵了许多。
“杏子林。”小龙女一边回答,一边观察王语嫣的神情。
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这是人之常情,也是杨过的性格,因此哪怕是欧阳锋这样的恶人,杨过一样视他为义父。
但王语嫣却不是这样,她对小龙女的态度转变不是因为小龙女教她武功,而是因为慕容复。
难怪都说她薄凉,虽然貌若天仙,却是个外柔内冷之人。
在时不时就要抓人当花肥的曼陀山庄长大,长成这样的性格也不意外。
小龙女心道:“如果我不是在古墓长大,而是在曼陀山庄长大,只怕比起如今的王语嫣也好不了多少。”
成长环境对人的影响之大,不言而喻。
古墓里只是物理意义上的黑暗,住在里面的人都是好人,不提林朝英、孙婆婆等,哪怕是赤练仙子李莫愁,在下山找陆展元之前也是个好姑娘。
而曼陀山庄虽然在阳光下,但其实精神上的暗无天日,毕竟花园地下埋骨无数,简直是个种满茶花的乱葬岗。
王语嫣若是多情善感,非得把自己吓疯不可。
之所以迷恋慕容复,只怕是因为慕容复不仅儒雅英俊,而且是她暗无天日的生命中遇到的第一个正常人,虽然野心不小,但起码不会一言不合就要砍人,让人当花肥。
而王夫人之所以抓人当花肥,又是因为段正淳。
……果然一切都是段正淳的错!
小龙女晃晃头,不再去想那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王语嫣问:“小姨妈,杏子林怎么走?”
小龙女道:“你去找个客栈,问问店小二。”
王语嫣眨了眨眼,诧异地指着自己,道:“我去?”
小龙女平淡地看向王语嫣,反问:“怎么,难道你竟然要我去?”
王语嫣见那对漆黑的眸子虽然古井无波,却暗藏锋芒,如光如电,看得她心头一紧,抿起嘴不敢再问。
只是她从未与外人说过话,段誉那次也只是简单回了几句,哪怕是擂鼓山之行,也被婢女围着,没有接触外人。
如今叫她去向店小二打听消息,就像是从温室走向荒漠,虽然对寻常江湖人来说家常便饭的事情,但对她而言,简直是为难她王语嫣。
小龙女看出王语嫣的抗拒,道:“你已从无崖子那儿学得北冥神功,算是逍遥派的第三代弟子,而我是逍遥派第三代掌门,你该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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