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是,请指示……这样吗?可是……好的,遵命。”
男子似乎想更进一步,但是耳边的耳机里似乎传来了指示。他只能立刻收拾桌面的资料,将平板电脑与资料架在自己腋下,临走之时还十分懊恼地长叹了一口气,按下后颈传感器的一个按钮后走出了房间。留下hN-206一个人面对镜面墙不知道发生什么。
很快从同一个门走进来和刚才护送她相同的几个警卫,示意hN-206去一个新的地方。
沿着楼梯下行,似乎是到了更深几个层次的地方,这里似乎像是强行开辟出来没有进行过整理,连地面都是开凿过后未经打磨的棱角嶙峋状态。这一层环绕一周只有一扇门,列队打开之后只见其中黑暗一片,警卫也站在两边示意hN-206自行进入。
待到她走进之后警卫便关上了门,这时才发现这里并不是单纯的黑暗一片,在过道上的时候就隐约能见到的细微光点,在这个房间里就像是进入了萤火虫森林一般明灭可见。脚底下也不像是走在铺设而成的地面上,有着走在林间草地上,踩着松软泥土的质感。
这是一个她有些熟悉的环境,空气中微润的湿感,混合着泥土与蕨类植物的气息,耳边能听到树叶飘动的声音。hN-206立刻警戒起来,以为自己又一次陷入了幻觉之中而试图唤醒自己。
“别害怕,孩子,到这边来。”
一个温柔的女声进入她的耳中,这个声音十分空灵而立体,就像是在自己的身前或者身后说出的。一只扇动翅膀,发出与漫天光点不同更加明亮且自然的光芒的萤火虫悬浮在她的面前,随后向着她的前方飞去。
跟随着萤火虫的指引,hN-206缓缓地在这片黑暗中行走着。好几次被脚下的东西绊倒,但是在摔倒的时候不需要爬起,就感觉自己的双脚又忽然站在了地上。萤火虫突然停在了空中,上下飞动似乎受到了什么影响一般,随后这道光芒重新弥散开来,变成了空间中无数个相同的无光点。
整个空间也在这个时刻点亮,立刻映入眼帘的就是面前的这棵巨树,上面的树叶似乎并不存在,是由无数个萤火虫停留在枯败的枝干上形成的。
虽然已经衰败,但是在绝对的大小面前就连hN-206都不得不仰起头来才能看到其伸出去支撑在岩石墙体之中的树枝,就连它的根部都显得十分壮大,盘根错节地分布在这片泥地上,花草在交错的根系方格之中生长着。
“艾拉的孩子啊,到这里来。”
听见声音的呼唤,hN-206这才注意到树下的一条翘曲而起,横在其它树根之上的树根上坐着一个人。她的服饰是精灵族的祭司模样,而遮住面部的兜帽之下则是一位人类女性的面容,和精灵一样的白皙,嘴唇也抹上仪式之时必要的殷红色。
站在她的面前观察了几秒,见到她只是低头抚摸着垫在衣袖之上的手中的水晶球,hN-206还是坐在了她的身边,在微风中观察着四周。
与一片生机的地面相对的,四周突兀的山岩体和它的灰黑色令人难过,而照亮整个空间的萤火虫也在不断地分裂成光点弥散开来,消失在墙体和地面的花草泥土之中。
“这里是哪?”
“不为人知,被时间掩埋真相的地下。”
“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是你的家。”
“不是。”
“也许在很久以前是。”
“我看得出这是人工造出来的。”
“未尝不可,如果自然没有选择的话。”
hN-206很快便对这里失去了兴趣,地面上的一些花草正在因为魔力的消散而失去形体,唯独身后的这棵树像是真切存在的事物。
“所以需要我做什么?我还有急事。”
“更多地去了解你的内心,为你接触困惑。”
hN-206并不领情,她依然认为用魔法营造这个环境只是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她的目光放在魔力流浮动,光亮在眼中不断变化的水晶球上。
“心术师?”
“是的,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
“那我应该就不需要说什么了,在我昏迷的时候你也应该知道了许多事情。”
hN-206体会过那种感觉。苏醒过来时感受到的疲倦感,一方面来自注射剂的效果,另一方面来自心术师的洞察。
“有些事情被埋藏在心底,即使是想要表达都难以实现,所以会痛哭失声。我想听到你说出来,或者想要向别人倾诉,然后继续埋藏在心底。”
“有吗?”
“有,比如,试图摧毁这一切的想法。”
心术师将手放在树根上,随后眼前的林地上燃起了火,天空中降下魔力集合体和火矢雨,湿润的空气瞬间变得干燥且刺鼻。脚下的树根逐渐变成了燃烧过程中的焦黑与亮红色的灼烧状,随后在她的耳边,在这个并没有其他人存在的空间里传来了口令声,战吼声,枪火与魔法交织的战斗声。
“原来,你们也知道了……”
hN-206并没有那种被戳穿心思的惊慌与恐惧,她十分坦然地说道,像是准备讲起一个更长的故事一般,毕竟在心术师的面前也难以隐瞒更多东西。
“其实很早我们就知道了,只是因为和联邦的利益不同而难见全貌。你在担心这里的07号实验体会再次带领你的族人走向灭亡,是吗?”
“我不否认,他现在的情况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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