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山间早晨,秋露已浓,晶莹的露珠散落在这山林的每处角落,在开始枯黄的草尖,在四季常青的树叶端面,在裸露出来的岩石上,无处不在,从不同的角度反射着这柔和而又略带金黄色的光芒。
张傲秋也是在山间长大,这样的情景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但从来还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深深吸引着他的心神,或许是经历过了生死变换,内心不自觉地开始珍惜身边的每一样事物,感觉自己站在这里,就好像是这片天地的中心一样,以至于竟然忘记了旁边还站着一个娇媚的俏佳人。
而在他身边的白衣少女此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望着远处起伏不断的山脉怔怔出神。
过了好一会,张傲秋才心满意足地将目光从这眼前的美景中收了回来,一转头,正要说话,却看见身边的少女柳眉微颦,目光透露出思索跟迷茫的样子,竟是一脸凝重。
张傲秋好奇地问道:“你在想什么了?这么严肃的样子。”
白衣少女转头看他一眼,愁思不减,沉声道:“我在梳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但越想越是感到诡异。我教与不净宗向无瓜葛,这次为什么突然对我教下手,而且还是专门针对于我。”
“你的意思是……你的身份很特殊?”
白衣少女摇摇头,突然嫣然一笑,眼睑连眨,这副表情,看在旁边的张傲秋眼里,当真是‘美目盼兮闪,巧笑倩兮朗’。
白衣少女伸手拢了拢被山风吹散的秀发,笑意盈盈地说道:“这个以后再说。对了,你准备去向哪里?”
张傲秋被问的一怔,想起师门一夜被毁,师父也是生死不知,只觉天下之大,真不知何处才是自己的容身之处,不由一阵茫然,沉默半响,摇头叹道:“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向哪里。”
白衣少女见自己随口一句问话,竟引起对方这么大的反应,知道他必有一段伤心往事,也不再提,轻轻说道:“我要走了。”
张傲秋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离开,内心感到一丝不舍,问道:“那我们还会再相见么?”
白衣少女听得出了张傲秋话里的一丝别样意思,心头莫名一甜,想起昨晚自己心中的心思,俏脸一红,低头娇羞道:“你我若是有缘,他日江湖必会相见。”说完对着张傲秋微微一福道:“小女子夜无霜,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张傲秋暗骂自己糊涂,哪有让女孩子先说出自己姓名的?连忙弯身一礼,诚恳地说道:“是我糊涂,请夜姑娘勿怪。小子张傲秋,笑傲江湖的傲,秋夜无霜的秋。”
“秋夜无霜?”夜无霜在心里轻轻念了一遍,这四个字正是他名字最后一字跟自己名字组合,心中不由大囧,抬头瞟他一眼,双手捏着衣角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一轮朝阳已然升起,金黄的光芒静静的照在她身上,张傲秋只觉得面前这个少女就像神光中的仙女,美得不可方物,不由脱口赞道:“你真好看。”
夜无霜抬头定定地看着张傲秋眼睛,轻声问道:“真的好看么?”
“嗯。”
“傻瓜。”
夜无霜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捏在手上递了过去,说道:“他日若是江湖有难,这块玉牌也许能给你些帮助。这是我送给你的,你可不要弄丢了。”
张傲秋接过玉牌,玉牌上还带着眼前少女的体温,也带着那一丝的情意,心中也是一喜,肃然道:“今生今世,张傲秋必不失此牌。”
“嗯,算你啦。不过这些天的事情我要尽快禀告师尊,请师尊尽早定夺,好早做对策。”说完向着张傲秋轻轻地道:“我真的要走了。”
玉手放在胸前微微摆动,就这样倒退着飘了出去,转瞬没了踪影。
在青龙帮总坛议事厅内,一个红衣中年妇女端坐在正首,右手边站着一个灰袍马脸汉子,左手边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正是七杀教智囊王须亦,女子正是那天破庙里的带头师姐。
只听红衣中年妇女道:“霞儿,你把那晚的事情跟各位再详细说说。”
“是,姑姑。”左手边女子上前一步,对红衣姑姑躬身道。此女名叫练虹霞,是不净宗宗主欧独舞的关门弟子。
“弟子跟李、林、向三位师妹依约到破庙接手,我们是三更前半个时辰到的,我们到时,常大他们已经毙命,但血迹还是微温,凶手下手时间应该是在接近二更这段时间。
从现场看,罗四应该是在庙外放风,因此先是罗四中箭而亡,从箭杆方向及罗四尸体到下的方向看,凶手应该是破庙左侧发箭,射杀罗四后再进庙行凶。庙里三人,从左到右分别为许三、常大跟马二。许三是胸口中招,对穿而过,伤口宽度比剑要宽,比刀又窄,应该是短刀或短刃之内的兵器。常大跟马二均是喉部中招,伤口细而深,行凶兵器应该极为锋利。
整个现场除常大等人的脚印外,只留下另一人的脚印,行凶之人应该是一个人。脚印从庙门出去,林、向两位师妹一路追踪过去,脚印到离水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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