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平日里满眼的烟灰长衫,今日里也多了几分彩色。和尚也分等级。不同等级不同色。这些子衿不是很明白,但那些花红柳绿的衣袍们。一看就是从宫里来的。
顾凌云还不同于那些被打发来的妃子或者旁系子弟,他们在这种小朝会一般可以不参加,或者是于偏院自行拜礼。
而顾凌云是自请守孝而来,遵守的是寺庙的规矩,除了外表衣衫能自己做主外,拜礼诵读都依着寺庙的规矩。
远远瞧去烟灰中一抹青绿。特别好认。子衿本劝顾凌云换和尚袍,她依着他小不点个子都能找着他,衣衫太明显让子衿瞧着总是想笑。心里忍不住想,看,那蚂蚱就是我主子。
可顾凌云不依。一年到头的青绿穿不够,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辰时过半。大拜礼才算结束。子衿一直躲在一旁,正堂里那两位主说得什么话她都听不清,只能远远瞧见两件明黄的衣袍在当中站了许久。而后住持、方丈也纷纷说了话。
拜礼结束。人群还是有条不紊地离散。轮流用饭。一部分人守在原地,重新列队继续诵读,有些人离场忙活别的事。
顾凌云则属于离场的一类人,子衿一路追着视线跑去了通堂。远远看见顾凌云打了饭坐在凳子上吃饭,连忙跑了过去。
“吃完饭你是继续回去诵读?”子衿很少出现在这么多和尚面前。通堂里满满都是人,少有几百个和尚,不少都讲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
半大的女娃娃闹着半大的小子说话,还装出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没有活泼劲儿。而这里的和尚都是十八岁朝上的,见到小娃娃明显好奇。
“起码还要坐上半个时辰,你且回屋去吧,这里人多,不必担忧。且小朝会盛大,谁敢惹是生非。”说着顾凌云站起了身,面无表情道,“我得回去了。”
在外面顾凌云总是面无表情的,偶尔兴奋的话,就要表现得特别甚至过于常人的兴奋,情绪要扩大几倍的表现或压抑,这样才能不引人怀疑。
先前子衿还觉着他可怜,如今再见他这样只是莫名想笑。
“行行行,你先回去吧,我去趟厕所。”子衿摆了摆手,瞧着顾凌云去了正堂才离开。
这附近的厕所昨日被打扫干净,宫内人矫情,这里人又多,人多来不及打扫就容易脏,所以索性就将这里专用于宫内人使用,和尚们的茅房都在比较远的地方。
谁知子衿刚出厕所没走几步,就被人用一条绳子从身后紧紧勒住了嘴,子衿只能呜呜喊着,声音却传不出方圆十米之外。
也不待她其他反应,子衿又被一袋子蒙住了头,随即天旋地转,被人扛在了肩上飞速移动。跌宕得让她几乎想吐,以后怕是上厕所出门都要有阴影了。
刀疤男!
被蒙住的第一刻,子衿脑海里就浮现出他的脸,以及那次落荒而逃时,那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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