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信你,否则我还能信谁?」冯薇挑起眉梢:「我希望你能对我还无隐瞒,就得先做到,对你无条件信任。」
听了这话,原孙夏垂眸,手指几不可察的哆嗦着。
冯薇瞧出她的担忧,没多说什么,就等她自己主动坦承那刻。
等待总是难熬,她发现自己的呼吸不自觉紧促,心跳如擂鼓。
原孙夏心一横,抬起了头,眼神坚定不可动摇:「但在最后,我收手了。」
冯薇回过味来:「你说。」
「最初我得知余曼雅怀孕,我託人帮我找到堕胎药交给梁权,要他好好解决这事。」原孙夏眉头紧蹙:「因为这是梁权答应我的,他承诺过会让余曼雅打掉,但没法子,所以我就替他找到了方法。」
「但或许是见到余曼雅又让他心软了吧。我跟余曼雅之间,梁权当然是更喜欢余曼雅,所以那些打胎药没交出去。」
说到这,她气息紊乱的情况加剧,攥着拳的手越发的紧,双目通红,眼神恨入骨髓。
「或者,他不愿当刽子手,非要借我的手杀了那孩子。」
「后来那些堕胎药在梁权家被我找到,我想着怎么傻的把我给的药明目张胆放在这,现在回想——或许他就是故意让我找着的。」
她逐渐歇斯底里:「我那时当然醋极了,简直被蒙蔽双眼,丧心病狂。于是找到了余曼雅,想把那些药餵进她嘴里。」
冯薇嚥下唾沫,不敢吭声打断她诉说故事的节奏,交叉在双腿上的手也渐渐收紧。
原孙夏想起自己当时见到想方设法,终于引出来见一面的余曼雅。
她本打算先开口,但余曼雅却捂着肚子,先发制人:「梁权我可以让给你,但这个孩子,要不要留,你没资格插手。」
原孙夏从些微惊讶,到歛眼质疑:「我这是帮你吧,这个年纪的你和梁权,拿什么养孩子?」
这孩子来的猝不及防,又不是时候,余曼雅自然也想过这些问题,但生不生下来,这是她与梁权之间的事,孙夏于此事没半点发语权。
余曼雅定神,毫无畏惧:「你懂什么?」她微笑:「就算未来有很多困难,就算梁权也不要我们,我也会想办法的。」
原孙夏怔怔问:「所以你想……生下这孩子?」
余曼雅看她,眼里满是为母的坚毅:「是。」
*
还那么年轻的女孩,居然能为了孩子,生出那样的勇气。
冯薇轻声问:「她跟你同龄吗?」
原孙夏頷首:「嗯,也20岁。然后,我就把放在桌上的堕胎药全收起来了。」
当时余曼雅也错愕至极:「你不逼我堕胎了吗?」
她紧抿着唇,见余曼雅始终抚着肚皮,缓慢摇头:「你要生就生吧,我没有说话的权利。」
剧情猝然大转弯,余曼雅也反应不来:「你怎么突然好心?」
想起余曼雅的问题,原孙夏自嘲一笑:「大概是我羡慕了吧,羡慕那孩子还没出生,就有个这么爱他的母亲,所以下不了手,不想拆散他们母子。」
因为这是她不曾有的。
冯薇沉吟:「你妈妈其实也很爱你。」
而她来了这,接管了这具身体,替她享受了母爱,其实也有点过意不去。
「或许吧,但我感觉不到。」原孙夏凄憷而笑,復又看冯薇:「你真的信我?」
原孙夏声音饱含凄婉之情,带着试探与颤抖,本陷入沉思的冯薇心不由一揪,抬头望着她。
她本来是个单纯的女孩,现在却怕别人不可信,也怕别人不相信。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冯薇凝视着原孙夏,给了她一个满满安全感的答案:「当然,除了信你,我还能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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