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想法告诉何栩山,何栩山笑他肤浅:「菸斗才是艺术美。」
陈上元反驳:「老闆,这年头谁还抽烟斗啊?」
何栩山指着仓库方向:「当然有啊,不然我那些菸草卖谁?」
何栩山可谓是斜槓中年,除了开酒吧,他还兼职刺青师傅,甚至卖菸草。
但打自陈上元来这担任调酒师至今,还真没看过几个人来买菸草。他枕着自己胳膊瓮声瓮气的回应:「我就只看过你跟那位梅小姐抽菸斗,其馀根本没看过。」
陈上元也抽起菸来,燃起及抽,他觉得方便多了。
何栩山往门外一看:「喏,还早早打烊呢,客人上门了。」
这狂风暴雨的,还有人来喝酒啊?这头壳有问题吧,陈上元一看——是个女孩,身形頎长纤瘦,执着一柄黑伞,在这淅沥沥的倾盆大雨中,她步履不疾不徐,优雅自若。
陈上元脑中浮现一个词——步步生莲。
可惜陈上元书读的不多,不知这词的典故来源潘玉奴是个让君王从此误早朝的妖妃。
那柄黑伞太大了,遮掩了她的脸,陈上元好奇的很,探头探脑想知道外头这人的长相。
走起路来婀娜多姿,那长相应该也要对着起这步伐,得是倾国倾城之貌吧。
那人收起了黑伞,背对着他们,拿着帕子擦拭脸庞,陈上元从背影判断,不超过18。
她转身打开门閂,终于抬起头,圆了陈上元的梦。
鹅蛋脸,狐狸桃花眼,上了淡妆顏如朝露,被雨打湿的头发乌黑如瀑,她面无表情,自带疏离清冷,不易亲近。
这张脸才配得上步生莲啊。
大美人!
陈上元看了眼睛都直了,何栩山就显得稳重许多:「小妹妹,这里是酒吧,未成年不能来。」
女孩哭笑不得,不同她显小的长相,她的声音却很沉稳:「我20了。」
怕他们不相信,她拿出了身分证证明。
何栩山瞅了一眼,确实已经成年,名字与外貌极为相配,叫孙夏。
他这才一笑,招呼着孙夏:「好,那就来吧,今天没生意,给你打个折,喝什么?」
孙夏仪态端正,连坐姿都挺直着背脊,她接过陈上元殷勤递上的毛巾:「我要刺青。」
闻言,何栩山及陈上元愣了片晌。
前头提过了,何栩山是多边形战士,早年为了生存,什么都学过,什么都干,只要能活下去,他都愿意悉心请教——刺青这门活,正是往日里他瞅中商机去学的。
但udjat酒吧的刺青服务,知情者可说寥寥无几。
何栩山意想不到:「行,刺什么?」
「蔷薇。」孙夏挽起头发,指着右蝴蝶骨:「刺这,不要太大。」
陈上元没发现,何栩山倒是意外。
这女孩没说几句话,但何栩山就觉得,她说话语气虽平淡,却坚定不容质疑——她像是王座上的女王,睥睨着世界。
老实说,何栩山不怎么喜欢。
约莫是男人侵略的本性,又觉得你这黄毛丫头,凭什么这样对我说话?
但不得不说,只要她发话,何栩山相信,没有一个人会不臣服于她。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场,她不需要做什么,光是坐在那,就好像是坐在王座上的女王。
看,这不就来了一个?陈上元颠颠的过来:「小姐,要喝什么吗?想喝调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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