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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1页)

晓弟的父亲说:“高中以前,晓弟一看这张相片就说,‘痛苦死了,为什么要留着它呢?’由于这张相片的特殊性,我把它珍藏起来,当时为了照相,特地给她穿上姑姑送的生日礼物——这条裙子,她不爱穿,让她抱着布娃娃照相,她也不依,照相馆里很多背景,她选择了吉普车。”

晓弟的父亲身高一米六八,是某大学的生物教师,一个典型的知识分子。他性格内向,文弱好静,对谁都是和和气气,很有耐心。在工作和家庭的角色转换中,能够合格地履行自己的责任。

晓弟的母亲身高一米七,是一个小学体育教师。作为女人,她的身材略显粗壮。从说话能感觉到,她是一个非常干练有点急脾气的人。看得出这个家庭以晓弟的母亲为主,两口子反差这么大,却恩恩爱爱和和睦睦。

晓弟的母亲说:“从小我在单亲家庭中长大,跟父亲过。父亲管我很严格,我犯了错误挨父亲打是不许哭的。没有母亲的爱,父亲在生活上从不娇惯我,我穿戴不讲究,脾气耿直外向。

“可能是受父亲的影响,我在找对象时不喜欢硬朗的男子汉。我想改变我的生活,于是就有了我和晓弟父亲的结合。

“我们两个相亲相爱,对孩子我们更多的是理解,对她的要求也不严格,家庭氛围和谐宽松,我们想这对孩子的发展有好处。晓弟尽管是个女孩,但是脾气秉性、穿衣、动作,包括游戏都是男孩子样,亲戚朋友特别是爷爷奶奶都很喜欢她。她聪明伶俐、勇敢、有正义感,学习不错。她也应和着大人们的喜欢,把自己看成个男孩,她经常对爷爷说的一句话:‘不用着急,有您大孙子呢!’而她爷爷经常对别人说:‘瞧,就我孙子好!’

“晓弟小时候就捡街坊邻居孩子的衣服穿,特别是两个男孩的,由于两家关系好衣服又都是好好的,扔了觉得可惜,当时我们想孩子小不用分得那么仔细。她经常跟几个小男孩玩;她不喜欢跟女孩子玩;她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打仗,给她买的布娃娃不屑一顾,但是给她买的玩具手枪却爱不释手。游戏的时候她总是当解放军还要当大官,谁不干她就打谁,那几个小伙伴都怕她。”

这时候晓弟的父亲插话说:“有一件事我记得非常清楚,上小学三年级时,她经常带领一群男孩女孩在一个工地上玩,有一次很晚了,淘气的她爬上了一个大吊车顶上,在上面又唱又叫,而跟在后面的一些孩子不敢接着往上爬,也不敢下去,吓得又哭又闹。她一个人爬上爬下,把那些孩子一一护送下去——从那之后那些孩子更听她的了。

“说到勇敢,还有一次,她带着小朋友在草丛里逮住一条蛇,还挺大的,晓弟当众把蛇弄死了。大家都表扬她的勇敢,我们也认为她还小很好玩,也不想干预她,等她长大了,自然而然会变过来的——女孩子勇敢些也是好事。”

晓弟母亲接着说:“上了中学,她喜欢打篮球、排球,踢足球,我们仍然没有干涉,认为她个子有点矮,多运动有好处。我本身就是体育老师,她经常到我们学校和男孩子玩。只是让我们头疼的是,现在家里条件好了,给她买的女孩衣服就没穿过。没办法,我就给她买比较中性的休闲服或者牛仔服。晓弟总的来说是一个人见人爱、很阳光的女孩子。她在初二也就是十四岁的时候第一次来月经,这本来很正常的事,可她烦躁不安,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尽管我针对这个问题和她谈过几次,但她还是不愉快。经常说为什么她是个女孩,她不愿意当女孩。当时我跟她说这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她一下子就火了——从没跟我发过那么大的脾气——说:‘我本来应该是男孩!这世界就不公平!’她还很认真地跟我说:‘你和爸爸就错了,你应该是爸爸,而爸爸应该当我妈妈。妈妈你是一个假女人,我跟你一样也是一个假女人。’

“每次她来月经都特别烦躁,要闹几天。有时候她在房间里大声嚷嚷,有时候把桌子上的书都扔在地上。

“她上高中二年级,胸部发育不很突出, 越长大她的头发越短,现在发型全是男孩样。嗓音也比较沙哑。

“走到大街上别人经常把她当成男孩子,上公共卫生间,经常有人提醒她‘小伙子,你走错门了’,进女卫生间也难免让里面的女孩子尴尬。她经常要跟人解释自己是女孩子,偶尔有人还不相信呢。但是她并不感到难堪,对别人的不理解和冤枉,她得意地笑,好像还有点满足感。

“这时候我和她爸爸才感到不大对劲,跟她谈了几次效果都不佳。她现在开始抵触我们,感觉像换了个人似的。回到家里也不爱说话了,经常莫名其妙地发脾气,我们曾经建议她看看心理医生,她暴躁地说:‘要看你们看,我正常得很,你们才是精神病。’前不久,她上学去了,我翻了她的抽屉,偷看了她写的日记,才得知她是个同性恋者,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下来了,这事怎么就发生在我们家呢?这个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母亲伤心地哭起来,此时父亲轻轻地,仍然温柔地劝着面临崩溃的妻子,“冷静些,坚强些,哭有什么用呢?这是咱们的失误,真正的失误。”

晓弟的妈妈细心地把几篇日记复印下来带在身边,读给我听。

“初三即将毕业,我向暗恋两年的同班女生表白了,但是却遭到拒绝。这对我是一个无情的打击。从最好的朋友,一下子互不来往,这使我心灰意冷。我的成绩在班上是前五名,本来能留校的,可分数不够,要交两万元,我才不上那个破学校呢!……那是一个伤感的地方,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呢?爸爸妈妈他们根本不理解我,他们只知道工作。没有人愿意了解我的苦衷,我也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出我的内心是苦涩的,那样还叫男子汉吗?

“上高中我哪有心思看书?学习对于我简直就是煎熬,无奈做个样子给爸爸妈妈看吧。毕竟他们是爱我的,我不能让他们太伤心了。有时我不是有意跟他们过不去的。为什么这个世界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呢?我只是想做一个男孩子而已。为什么我爱的人不爱我呢?我很痛苦!”

晓弟妈妈进一步给我解释说:“在高一的下半学期,晓弟与同校但不同班的一个女生关系密切,很快她们好得就像一个人似的。那时候她回家后的脾气好些了,脸上也有笑容了。根据我的调查,那个女孩子刚刚失恋不久。但是只拿晓弟当知心朋友。而晓弟与失恋女生交往,却有很强的目的性,她想跟人家发生性关系。她曾经这么写过:‘我见了她按捺不住的激动,我真想拥抱她,亲吻她,看看她丰满的身体,我想拥有她,告诉她我能给她幸福。我不会抛弃她,不会欺负她,我有能力保护她,她就是我要找的人。这些话,我不敢向她诉说,有时我试探性的流露出少许对她的亲昵。她总是敏感地一惊,我只好扫兴地假装是开玩笑,她就不在意了。我们俩好,但是目的不一样,我什么时候能得到她的心呢?有一天她会接受我吗?我还要痛苦多久呢?我真的很迷茫……’”

她说:“邓老师,我不是不尊重孩子,偷看她的日记不对。但不这样根本不知道孩子内心真正的想法,在家她很少和我们交流,只有通过偷看她写的日记才能了解她真实的想法。有时候想想我们家长做到这个份上也真是挺可悲的。我们不知道怎么帮助她,我曾经旁敲侧击地跟她谈过:同性恋不被社会认同,如果那样被别人知道了,很有可能影响升学和找工作。自己也会有很大压力的。晓弟却冷冷地回应:‘没想那么多!’就不说话了。”

“邓老师,如果她真是同性恋,我们实在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您救救她吧。”母亲再次伤心的低头掩面哭起来。

父亲接着说:“我们找老师问晓弟在学校里有什么异常表现。真实情况不敢向老师透露,传出去对孩子不好。老师对晓弟还是蛮有信心的,说晓弟表现不错,人际关系好,她更喜欢和男同学在一起,但控制得很好,不像是在谈恋爱。她特别爱帮助同学,积极为班级服务,搞卫生什么的都抢着干。这点和其他女生怕苦怕累很不一样。学习上不稳定,起伏很大。好的时候能考到全班前五名,差的时候又成了倒数。这孩子很聪明,让我们家长抓紧点!

“您瞧,这让我们怎么跟老师说呢?邓老师这孩子有救吗?能治好吗?”

眼前这对父母不安、焦急的心情表露无遗。我不能够对他们家庭教育及家庭环境对晓弟的重要影响进行评价,那样会无形中在他们的伤口处再撒一把盐。我也对他们反复偷看女儿日记的行为给予了理解。

我告诉他们心理咨询是咨询师帮助求助者解决心理问题的过程,前提首先是他们的女儿要自愿接受心理咨询,如果被动或强行接受咨询是无意义的,不会有好的效果。

我帮助他们分析了晓弟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以及可能出现的种种后果,包括最极端的情况。这样他们至少思想上有些准备。同时我给他们提出了几点建议,最重要的是让晓弟接受咨询,是从内心真正意义上的接受。但是很遗憾,晓弟最终也没有能走入我的咨询室。

案例分析

对晓弟家庭的分析

孩子一出生,父母首先最关心的就是性别,由于晓弟的父母及其他家庭成员对晓弟性别的期望过高,使得家庭成员一直把晓弟当成男孩子。在正常情况下,性别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父母或其他人对待孩子的方式,但晓弟的亲人刚好相反,他们给孩子取名、买的玩具、进行的游戏和同孩子谈话的方式等等无不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晓弟的性别角色意识。

在孩子的潜意识中,为了获得家长的认同和关注,孩子会很自然地向家长希望的方向发展。晓弟的爷爷、父母都希望家中有一个男孩子,这种暗示晓弟会体会到,从而向他们需要的方向刻意形成自己的性格和性别意识。

在幼儿第一反抗期(晓弟三四岁时),晓弟的父母已经发现了一些女儿“假小子”的苗头,试图纠正但遭到了晓弟的反抗,这时父母没有坚持,而是选择了顺应孩子错误的性别意识发展,以为将来孩子长大自然就好了,因此错过了最佳的调整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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