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调出档案,随机问道,“家住哪?”
“A区风云楼17栋c1—1102。”
“有几个和你绑定了家庭关系的人?”
“两个。”
“分别是你什么人?”
被询问的佣兵只觉得这些问题格外奇怪:“一个是我领养的女儿,一个是我先生。”
反复确认了几遍基本关系后,士兵才允许放行,这也是上面要求的。
桑觉可以复生物基因,他能成为“桑觉”,自然也能成为路人甲、路人乙,不过是杀个人吃掉的事。
众人不会给一个怪物戴多么高道德帽子,杀人才是常态。
但桑觉变成的‘人’有个特征,他没有污染性,就算检测,污染指数也会显示为零。去野外找寻资源的人本就畸变者较多,突然有一两个普通人要出门就显得很可疑。
城墙下,人头攒动,两道身影并立在高塔边俯视人群。
因人手不够富裕,最近城墙边防的任务调剂给了唐柏。他偏头,看向那道锋利冷淡的面容:“您真认为这样能找到桑觉?”
霍延己淡道:“不认为。”
唐柏一顿:“那您为什么还……”
“桑觉不会随意杀人。”
霍延己平静地眺望远方,“但他们不会这么认为。”
对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对桑觉没有任何了解,唯一可以笃定的是桑觉并非人类。
人总是喜欢向神明祈祷,并有慕强特质,但当强大人类太多的存在真的出现,他们又会恐慌,将对方列为危险分子。
就好像所有人都没有枪,却有一个居民例外的时候,那人们将会毫不吝啬地以最大恶意揣测对方。
“当下不会杀人,不意味着永远不会杀人”。
只有做完所有该做的对策,他们才会无话可说。
唐柏沉默了会儿:“我始终相信您,中将。”
可相信是有重量的。
就像责任同样具有无法描述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肩上。
通讯器响了起来:“滴滴——”
霍延己接通电话,道:“什么事?”
那边说了几句什么,霍延己立刻挂断通讯,朝唐柏略一颔首便大步离开。
唐柏看了会儿昔日长官的背影,又转身俯视着排队检查的城门口,眸色幽幽。
最近出了这么多事,身为一名少将的他偶尔也会动摇——他们这么多年不管不顾的牺牲与奉献真的有意义吗?
……
研究所的实验室里,只有四五个人在。
伏栖眉头紧锁,道:“一个月了,还是没有桑觉的消息,他怕不是已经跑出城了。”
“以现在的戒严程度,按道理说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所以桑觉一定还在城里。”
凌根眸色深沉,“我迟早会把他揪出来。”
老上将瞥了他一眼:“延己庄园外监控的人是你安排的?”
凌根承认了:“我们不了解桑觉的秉性,但如果说出事后他还可能找谁,那就只有霍中将和庄园里的飞行器了。”
“您这是按照人类情感推出的结论。”
尤金一天要擦无数遍眼镜,“桑觉不是人类,他甚至可能不属于生物的范畴,您怎么确定他对霍中将有感情?”
凌根掀掀眼皮:“那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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