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这牢房曾经关押过三教九流的人,什么人都有,有的还是大夫呢!有一个大夫曾经因事来了这里,与我唠嗑,讲了很多有关瘟疫的事情,我又见得多,自然就知道犯人染病的不少原因了!”
“那这些犯人染病的原因还有什么?”顾横很感兴趣。
“还有就是,监狱有个规矩,天亮了才开锁,正当夜,有些染了病的犯人死去了,活没办法避开,只能跟死脚并脚头靠头地躺卧,这也是很多染病的原因。你知道一般染病的是些什么人吗?”李老伯又来考顾横。
“是那种在牢房呆了很久的人以及年老体弱的犯人吗?”顾横答道。
“小顾,你又答对了一半,年老体弱的犯人确实容易得病,但有些在牢房呆了很久的人却未必会染病。”
“比如那些强盗和犯案多次的贼,杀过,案情重的囚犯,虽然待在牢房的时间很久,但因为精特别旺盛,染上这种病症的个当中没有两个,有的即使染上了,随即也就好了。那些接连死去的,都是因为罪轻被押以及被牵连的,被当作证不该受律法制裁的。”
“李老伯,你说的都是真的?”顾横很是震惊!
“当然是真的!我一把年纪了,编故事骗你这女娃娃做什么?”李老伯一脸因为被怀疑而不太高兴地样子。
“李老伯,你别误会,我不是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明白,这官府为何要将被牵连的,被当作人证而本不该受律法制裁的人也关押在这牢房里?而且还让他们染上瘟疫死了?”顾横见此赶紧解释道。
李老伯听后有些感慨地说道:“小顾,你是我见过的有钱人中为数不多的心存善念的人,因为只有心存善念的人才能注意到这些死在监狱的无辜的人!”
“也罢,听王麻子说,你好像也是被冤枉的。我便与你再说说这其中原因,你也好早日让你亲朋好友为你筹划,替你洗刷冤屈,早日离开这里。只是,日后若能离开这里,忘了我跟你说的这一切,明白吗?”
见顾横点了点头,李老伯又开始说:“近年来的诉讼案件,上至那些喜欢多事的大人,下至官署内管书的吏、典狱官、看守们,都以关押的越多越有利可图,稍微有点牵连的,就定尽法捉来。”
“如果进了牢房,不管有罪罪,定给戴上脚镣铐,关在牢房,使(他们)痛苦得法忍受了,然后就劝导他们去找保,放他们出狱住在牢房的外边,估计他们家拥有的财产作为勒索的标准,得来的钱就由大官和吏分了。”
“很是富裕的家,都竭尽资财找保(以求监外居住),家产少点的,要求去掉刑具住到普通牢房外的单人牢房,费也要好两银。就是你现在住的这种!”
李老伯说到这里,顾横这才明白,为何自己去衙门,堂上大人根本不问话,直接让人送自己到牢房来,原来是为了讹钱!
而自己被押到牢房时没带刑具,也是因为之前王麻子收了自己的钱,还收了自己一根价值百两的金钗!
自己能被允许让小翠她们来打扫整理牢房,让自己住的舒适点,眼前的李老伯又如此热心肠给自己讲牢房里的故事,也都是因为之前自己给了李老伯一根银钗,和小翠给李老伯的一个金元宝!
娘希匹的!顾横现在算是真正见识了明朝末年官府的黑暗和**了!
想到这里,顾横忍不住问道:“李老伯,那些非常贫困没有依靠的犯人又怎么办呢?”
李老伯“呵呵”一笑,道:“那些常贫穷依靠的犯,他们会被戴上刑具关押在普通牢房,狱卒们对他们可点也不宽容,还把他们作为关押的标准来警告其余的犯。”
“另外,有的同案被囚的,犯罪情节严重的反出来住在外,罪轻的、罪的却遭受那披枷戴锁的痛苦。这些人积聚着忧愁愤恨,睡觉和饭违背常规,等到了病,没有药物治疗,所以常常造成死亡。”
“对了,几个月前,有个姓章的,他不孝的罪名控告他的,这章姓人家左右的邻居受到牵连,被戴上刑具关进普通监狱,整夜哭叫直到天亮。后面很多人染上瘟疫死了,这个案子中活着出去的就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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