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三轮车依旧开得飞快。
我眯着眼睛看着四周不断变化的景色,敏锐地察
觉到,这并不是回纸扎店的路。
本来我想找机会问问他,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可他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先一步猜到了我想说的话。
车子停在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他背对着我,不冷不热地说:
“刚才在医院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了,少说话有什么事,送完贵客再说。”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没再搭理我。
我只好把一肚子的疑问憋在心里,盘算着以后好好找个时间,把这辈子想不通的事情都问他一遍。
绿灯亮起来的时候,三轮车又猛地冲了出去。
我被四周不断闪过的景色恍的头晕,只能无奈地低下头,将视线转移到车兜里。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车兜里的纸人,越来越像真正的尸体了。
大约是三轮车开得太快的原因,我坐在车兜里,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尤其是靠近纸人的那半边身体。
我看着纸人,想起了那晚站在金叶河畔的纸人。
那些纸人,和我身边的这个纸人,都是出自王喆他爸的手。
再加上刚才在医院里,我们那套神神叨叨地操作,说不定这个纸人上,真的附上老太太的魂魄。
想起金叶河畔的纸人,还有那双藏在纸人里的眼睛,我心头就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我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的纸人,发现脸上的蒙脸纸,不知道什么时候翘起了一角。
蒙脸纸翘起那一角,刚好露出了纸人的嘴巴。
我看着纸人灰色的嘴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老太太早上趴在楼顶窗口的样子。
当时老太太的脸被涂得像墙面一样白,嘴上是像血迹一样的红色。
那副打扮虽然不像戏魂,可当时附在老太太身上的确实是戏魂。
这个点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一直想不清楚。
我总感觉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被我忘记了,偏偏这种关键的时候,我又想不起来。
“呼!”
我思索间,一阵冷风从我左侧身吹了过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贴着我的脖子吹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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