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虞知道陈末年的城府和权势,所以越发觉得诡异,他为何单单对子西如此?似乎这些都是很不经意的事情,又似乎是刻意要人知道,他待裴子西是不同的。
但裴子西对一切一无所知,他好像天生就是要这样纯质干净的,裴虞也什么都没说,他在子西面前永远是温柔的。
一直到几月后,快要新年的时候,裴子西跟着宫女剪了窗花,温暖的宫殿里,一群少艾青葱的少女笑靥如花,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教他,把他围在中间,像是群芳拥簇着最美的花。
“天快黑了,殿下今日还来么?”
“殿下在御书房皇上那边忙着听政呢,晚膳都没有来同咱们小殿下用,估计得明儿才能过来了。”
“都说好今日要来的,那明儿个可得让殿下好好哄哄才成的……”
裴子西听着她们说笑,也剪好了手里头的一张窗花,看了看觉得满意,心情很好,索性便说:“阿虞今天忙得很,索性我去找他便是。”
“诶殿下,外头下雪呢,可去不得。”
一听裴子西的话,其他人瞬间都没再闲聊打趣了,都关心地看着他,好几个人劝他不要出去。
裴子西虽然是忽然来了兴致,但是却是真想去见见裴虞,于是斜了些窗往外瞧了一眼,对众芳笑道:“雪早停了,我现在就过去,不然待会晚了该要看不清路的。”
他一笑就让人觉得花明雪艳,但却也是真的没人敢让他出去,又是好一番劝说,却没有把人劝动,最后也只能一边与他讲些利害一边替他披了厚实御寒的斗篷。
“这么晚了,殿下这是要去哪?”
前头一人走来,深色衣裳,挺拔瘦峭,近了些裴子西才看清是陈末年。
“丞相?”想到陈末年这么晚了才要离宫,裴子西猜测他应该也是刚从御书房出来,于是问,“丞相可有见到阿虞?”
陈末年并未回他,而是说:“子西殿下还没回答臣的问题呢,殿下这是要去哪?”
“我去找阿虞。”
“臣走的时候殿下还在御书房。”他忽然问,“臣之前给子西殿下挑的书,殿下看得如何了?”
“书已经…看完了。”似乎以为他又要校考自己,裴子西难免有些紧张,裴虞之前给他书的时候说是丞相要他看的,当时他还有些惴惴,怕是什么疑难的书,更怕以后碰到人了要被考,最后看了才知晓只是普通诗本罢了,难倒是不难,但是他就是怕陈末年考他。
不过陈末年这回没有考他,他注意到裴子西手里的东西:“殿下拿的是什么?”
裴子西松了一口气,便将手中的东西捧起来:“方才在殿内同婢子们一道剪的窗花。”
“殿下剪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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