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韩老您也别感叹了。韩老既然派死士跟着她,那就跟着,若是找到她的同党,也莫要打草惊蛇,宁家对本相有大用。”
“遵命!”
小姑娘垂着脑袋,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周围热闹的施工现场与她毫无关系。
她怀里抱着一袋金子,方才她简单数了数,足有一百多两。
有了这些钱,那些躲在深山中的兄弟姐妹们,可以安安生生地过上好几年,再也不用为吃喝发愁。
被官兵围剿,东躲西藏的日子十分辛苦。
一想起这些年的经历,宁白芷的身子就忍不住轻轻颤抖着,连牙齿都在发酸。
这些年,她没有睡过一天的好觉,有几次是深更半夜,淌着齐腰深的
河水转移,冬天的河水冷的刺骨,到最后人会冻的失去知觉,每到冬季浑身就忍不住发痒
宁白芷曾目睹同伴被抓住,他们被官兵一刀砍掉脑袋。
血柱“噗呲”一下涌出来,到处都是血,红白相间,散发着令人恶心的腥气
这就是武人的待遇,被朝廷所不容。
就算是普通百姓看到她们这些习武的人,眼里也没有丝毫的同情。
百姓们私底下还要去官府揭发,因为有奖赏,久而久之她的同伴越来越少。
宁家,已经快要断子绝孙了。
这一次,她是瞒着家里人出来刺杀奸相的。
可是,失败了
宁白芷一时心如乱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出城的这一次“刺杀”陈朝,并没有下死手。
因为通过这些天的观察,她发现陈朝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是个奸相,还草芥人命。
奸相会和普通人有说有笑的吗?奸相会全心全意帮灾民度过难关,还给他们发工钱吗?奸相会和河村镇人士王小二称兄道弟吗?
她意识到自己或许被骗了。
所以,她给陈朝下蒙汗药,想把他带回去,问个清楚。
阳光洒在她身上,她停下脚步,轻轻仰着脑袋,沐浴在冬日的阳光里。
她轻轻启薄唇,用一道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呢喃道: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午时,一辆马车,数名护卫停在通往青山县城,十里外的官道上。
一名衣着朴素的白胡子老者,抬手掀开车帘,往车外看了一眼。
“这是在重修官道?”
一名护卫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来,先是对着老者恭敬一礼,然后才说道:“回老爷的话前方官道重修,马车无法正常同行,属下去前面看了,咱们只能步行前往青山县。”
老者黑紫的嘴唇张了张,眉头紧蹙,“胡闹,受灾的百姓们连肚子都填不饱,前来赈灾的秦相如是头蠢猪吗?竟然征调灾民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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