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日,各府衙放假一天。
秦徵休在家中读刑事断案一类的书,突然发现从门窗投到书上的光忽闪忽闪,便推门一看。
这样的午后,咸城竟下起了微雪。
咸城冬季寒冷、风小多雾、少雨雪,若是邰州,早在半个月前就白雪满地了。
不知此时父母在干什么,他远在外乡,大概是回不去家过年了,也该写封信回去才是。
秦徵正看着雪出神,忽见隔壁秦衍住的房子出来叁个人,正是秦衍和郑桑还有侍女潇潇。
秦衍和郑桑二人在门口相对施礼,就是分别。郑桑随即转头看向秦徵房间的方向,看见秦徵站在门口,径直往秦徵而去。
眼见郑桑就要过来,秦徵赶紧关门。
郑桑连忙提起裙子,小跑过去,赶在秦徵关上门前到了他面前,一手挡在门上,气鼓鼓地问:“你干嘛,看见我就关门!”
“啊,你不是来找公子衍的吗?”秦徵故作无辜地说。
“我确实是专门来给公子衍送请柬的,”郑桑挑了挑眉,十分自得,一把把手里另一份请柬摔到秦徵怀里,“这是你的。”
秦徵接过一看,眉头微皱,“你爹过寿?”他浅叹了一口气,合上请柬,知道不可能还是问郑桑:“能不能不去啊?”
“怎么了吗?”郑桑不解他为何这么为难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这次和御史台的牵扯,御史大夫就想起给他也送一份请柬,秦徵本心并不太喜欢这类的应酬。
“实在是……”秦徵话锋一转,逗她,“没钱送礼。”
郑桑是不经逗的,果然一脚就要踢过来。秦徵上次已经知道郑桑的路数,话刚说出口,往后一跳,轻松躲过。
“啊!”可怜郑桑全力出的一脚,硬巴巴踢到门槛上,疼得呲牙列嘴,摧心折肝。
“娘子!”一旁的潇潇赶紧扶住疼到要晕厥的郑桑,指着秦徵,“你个混蛋,欺负我家娘子!”
“诶,是你家娘子动手动脚的,怎么怪我?”秦徵好笑反问,见郑桑疼得眼泪没差点出来,伸手要扶她先坐下,一把被郑桑搡开。
“走开!”郑桑瘪着嘴,靠着潇潇,一瘸一拐地进屋坐下。
秦徵讪笑着收回手,从角落里翻出跌打损伤的药油,递给潇潇,“喏,给你家娘子涂上。”
潇潇一脸怀疑,才不信公子徵有这么好心。
郑桑爱美,秦徵知道,便说:“小心留下淤青。”
果不其然,缓回一点劲的郑桑别扭地喊了一句,“潇潇。”
潇潇这才接过活络药油,脱下郑桑的鞋袜,替娘子揉按。
雪白的罗袜轻轻从郑桑脚上褪下,露出一只匀称细嫩的脚,白的肌肤,粉的脚趾,脚背流畅,透出浅浅的骨骼经络。
秦徵干咳了一声,转头开始收拾自己方才读的书。
正整理着,屋外有人敲门,呼着:“徵公子,还不快开门接旨,大好事呀!”
秦徵连忙开门,礼数周全地跪在地上。内侍瞥了一眼旁边的郑桑,不好宣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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