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危言耸听!如此态势继续,谁也不敢保证戏曲不会走进博物馆,走进博物馆并不可怕,怕的是没有尊严,没有品质!
前段时间,全国的媒体如此密集地采访这个〃家〃,求证那个〃家〃,对〃争执〃议论纷纷,大大超出了平日对
吴 江
1949年4月生,辽宁绥中市人。1958年…1966年就读于北京戏剧专科学校京剧表演专业,1978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1987年毕业于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曲理论研究生班,现任国家京剧院院长,国家一级编剧,全国政协常委。
他创作的剧目有:《管仲拜相》《忠烈千秋》《尉迟恭》《泸水彝山》《图兰朵公主》等,《文成公主》策划人之一、编剧之一。
多次应邀在海内外做艺术专题讲座,传播京剧艺术,策划组织实施了多部重点剧目和大型艺术活动的创作演出工作。
?戏曲本体的关注。要知道,有些媒体常年对戏曲都难得眷顾,此时如此热衷〃争执〃,正常吗?
盼了三十年的一件好事,先把它做起来,起个好头儿!看看是否适销对路?如果中小学生大都能接受且还有需求,我们再群策群力,献计献策,使之逐步完善。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如此大张旗鼓地上纲上线地争议,对〃台上振兴,台下冷清〃的戏曲又能带来多少希望?就事论事,在京剧进校园这件事上,吴江院长应该赢得足够的尊敬。
怀着一份敬意,我采访了吴江,我们都无意纠缠在〃京剧进课堂的争议〃上,而是从剧目创作上开始了对话。
?白燕升:吴院长,您最近又写了好几个戏,为什么那么专注创作?
吴 江:我觉得似乎对我来讲,一生最后选定了这个职业的时候,说叫职业我觉得都不准确,它就是我的爱,它就是我的兴趣。我只有在拿起笔来的时候,才能获得我那种愉悦,我只有写完全剧本,把笔一扔或者把电脑一推开的时候,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白燕升:这一点正好印证了我认识您十多年来的一个印象,我从来没有把您当成一个纯粹的行政官员,我一直把您当成一个剧作家。吴院长曾坐科九年,当时学的是什么?
吴 江:武小生。 最好的txt下载网
行者无疆……访国家京剧院院长 吴 江(2)
白燕升:为什么没有朝着演员这个路子干下去啊?
吴 江:其实我在班里头,作为演员是个外行子弟,在学校我并不优秀,但我刻苦。等到我毕业那年,正好是*, 小生假声唱的没有用,就只能翻打。那个时候,因为从戏校出来的,功夫很好。后来脚就受伤了。摔了以后大夫就告诉你不能做演员这一行了。那个时候,我还不到20岁,很痛苦很茫然!
白燕升:那怎么办呢?不能当演员了干什么呢?
吴 江:读书 !去北大中文系上学。
白燕升:学戏学了九年,也不是世家。摔伤以后,又不能当演员了。到了北大能找到归属感吗?
白燕升:找不到!因为我去的时候,我是最后一届工农兵学员,咱底子薄。在那个时候呢,别人是工农兵,我又不是。我这一生,似乎总在背阴儿站着,我没有站过阳光面儿。总是被一种环境和一种条件或者一种什么特殊的情况压着。
白燕升:自卑吗?
吴 江:自卑!我一直很自卑!甚至可以说到现在,我都很自卑。
白燕升:北大的那段经历带给您的是什么?
吴 江:那个时候就是可以不顾一切地疯狂地去汲取营养。第一年四人帮还没有粉碎嘛,政治课、哲学、政治、经济学、党史……我可以说把能够接触到的书都读过。读政治经济学的时候我居然把《资本论》的都读完了。为了读《资本论》,我特意淘回了一本《圣经》,因为要读《资本论》,里边有很多圣经的典故,我不知道,不懂嘛,就把《圣经》也都读了。
白燕升:我们如果粗线条的回顾您的这个成长道路,我相信很多人都会非常羡慕,您看看:当过演员上过北大,并且在仕途上也是节节攀升。其实您自己一直不那么觉得。
吴 江:我小时候很刻苦,10岁左右,放暑假寒假就在王金璐先生家练功,早上很早就去。我没有成为一个好演员,受伤了没办法,只能去读书了,读书你又不是工农兵,结果你在大家面前还是个另类。毕业的时候四人帮粉碎了,你们是工农兵学员,是你们能学到什么呀?你虽然念完大学,你还是一个觉得自己是立不起腰的人。在工作中又去学,又去读研究生。后来觉得自个儿喜欢创作,也写了一些戏,也有些戏演出了,甚至获奖了,又让我去做学校的领导,北京戏校的副校长。没有干过一天教育,你不懂教育,你就要去搞管理。教学管理,我不敢当间儿说话,一说话就脸红,不像现在我说惯了。干了7年,又调我去做文化局副局长,我不能写作,我写呢,人家说你以权谋戏。你搞了作品,人家会说,谁能说它不好啊,因为你是局长啊!那好,我在文化局阶段就停笔就不写了,帮助别人写,给人家当枪手可以,算练笔。我在文化局将近7年没有写。
?白燕升:您的创作得到了很多前辈,尤其是像翁偶虹这样的大剧作家的指导,
您跟了翁偶虹先生十年。我看过翁偶虹先生的自传,他在这本书的最后一个章节,翁老写了这样几句话:北京京剧院的编剧吴江一次请我看他的作品《管仲拜相》《尉迟恭》,也诚恳的听取我的意见,以期大成。我与这位欣欣向荣的青年作者盘桓交流,往往感到有一股推动前进的力量鼓励着我,甚至是震动着我。
说到现在的国家京剧院,在官园桥的东南角,有一座非常气派辉煌的梅兰芳大剧院,再往东走200米左右,就是古色古香的国家京剧院。让人看着我觉得就透着京剧人的一种尊严。在您上任8年的时间里,我们说这些,都有模有样的成型了。我很想问问您,8年前,您上任第一天是个什么样? txt小说上传分享
行者无疆……访国家京剧院院长 吴 江(3)
?吴 江:真是不太想回忆那一段,挺辛酸的!
当时官园那块,外边住着将近有200户待拆迁的老百姓,他们基本上不用炉子,基本上是用电炉子取暖。每年京剧院要为这些人付出将近70万的水电费。因为你冻结了人的户口,准备要搬迁了,叫待拆迁户。由于迟迟动不了,京剧院朝外的一面玻璃,有将近一半以上的玻璃,被当地的居民拿弹弓、拿砖头都给打了。我们曾经有一位市领导,在这种情况下,他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京剧院大门那个台阶上坐着,就说这个是我们支持的。
白燕升:您上任第一天的情景还记得吗?
吴 江:记得。2000年4月12号上午10点钟。
有两位部长和人事司的司长,把我送到中国京剧院,当时在中国京剧院二楼的一个大食堂,但是那个食堂是从来没有开过的。那个食堂坐了将近有五六十人。宣布完了以后,也就开了半个多钟头的会吧,就结束了。结束了以后,由前任班子跟我在一个房间里,我印象好像是中间的背阴的一间房间里站着,没有座位,那个屋子空空的,有一张桌子,然后就站着向我交代工作,说了没有几句话的时候,进来一位京剧院的老同志,那时候也不算老。冲我说:〃你是新来的院长吗?我这个职称怎么怎么……〃就开始就跟我说职称的事。气很粗,很生气!
我说我刚来,不熟悉情况,你叫什么名字,我给他一张纸,写下你的名字,我去了解一下。当我把这位同志安排完了以后,就没人了。我和当时负责看传达室的一位,过去的一个演员,也是朋友,和他中午就在边儿上的华天面馆,吃了一碗西红柿面。
白燕升:第一天走马上任,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种冷清,那您心里冷吗 ?
吴 江:我有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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