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黯这边,听完小丫头的话,神情肉眼可见变得愉悦,还赏了点儿银元给小丫头。
齐副官适时捧场:“这欢场出来的就是会做事,您给了他这样大的面子,他果然就惦记着您的好,巴巴地给您送礼物了。”
伏黯不置可否,掂了掂手中的小盒子,很轻,慢慢打开,是一枚红玉耳坠,是刚刚他戴着的那对其中一枚。
齐副官挠头奇怪道:“怎么就一枚啊?这耳环不是有一对的吗?”
“另一枚,在他自己那里。”伏黯定定看着这枚耳坠,他取出耳坠放在掌心,隐约可闻见一缕幽香,大约是他身上的,他鼻尖微动,似乎能闻见那小雀儿身上该是如何香软。
“原是如此!”齐副官恍然大悟,哟,这送东西都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呢!耳坠送一半,另一半自己留着,这是要让他们统帅时刻惦记着他呢!
一个男的,竟也会耍这些小心机?也是,不然怎么留得住男人?齐副官在心中啧啧感慨。
耳钩上还能瞧见一丝血迹,伏黯用指尖捻了捻那里,眸色沉沉,看不出来在想什么,把玩了好一会儿,便将耳坠放回盒子里,珍重合上盖子,收进贴身口袋中,其珍视程度可见一斑。
张天龙这边,听完小丫头的话,乐得哈哈大笑了两声,将小丫头打发出去后,翘起二郎腿打开盒子,很是快活地掂了掂,还凑近闻了下盒子。
笑道:“这美人,连盒子都是香的,等改日我尝尝他身上的味道,是不是也是香甜可口的?”
副官也拍马屁道:“统帅对他好,他这就惦记在心里了,也是个会来事儿的!相信很快,这美人就给您拿下了!”
张天龙点头,将耳坠放回盒子丢给副官,神情得意道:“收好,这可是人家给的定情信物,还有一半在他那里呢!这小雀儿花样真多,惯会勾人!看爷不给他办得服服帖帖!”
副官笑着附和了两句,又有点担忧:“现在看来,伏爷那边儿,对小雀儿也有点儿意思啊!”
张天龙不屑嗤了声,他眉尾的刀疤让他看起来更凶恶了几分,懒懒笑道:“那就看看小美人选谁了,你瞧瞧,今天我打赏了十五大洋,就把他给比下去了,那美人还惦记着给我送定情信物,你看看伏黯那个瘟神个,他有个屁?”
“是,是,是!”
对于小雀儿,张天龙是志在必得的:“再说了,他来跟我抢,更显得这美人抢手了不是?更值钱了!哈哈哈!”
*
师淮换了身浅粉色的裙装,放下头发,面纱依旧,只是气质婉约许多,如江南走出来的温柔美人,这回换了个乐器,唱完一首又下了台,将人撩得欲罢不能后又消失不见。
这一晚上的演出终于是落幕了,散场后师淮才知道李陈氏和李天豪又来找自己的麻烦,听到老板娘的做法后,并未意外。
李陈氏和李天豪这对母子真是奇怪,明明都是原主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却一直对原主这样差。
如果原主是女子,在这种重男轻女的时代背景下,尚且还算正常。
但原主是男子啊!是多少户人家淹死无数女婴都换不来的男子!
他们竟然这样对待原主,完全没把他当人看,父亲死得早,家里没钱,原主自懂事后就一直在打工供养他们,他们的恨来得简直莫名其妙。
也许任务一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要是他直接杀了母亲和大哥,或者折磨他们,原主是爽快了,但是心结却是难以解开,母亲和大哥死了,那怨气自然更难消散。
他是不是得弄清楚,母亲和大哥恨意的来源?
思及此,他又觉得不用着急弄死这两人了,先折磨着,等到他们走投无门,他们就知道什么才是正确跪舔自己的姿势了。
师淮懒懒卸下妆容,长发如瀑垂在身后,夜已深了,他想着上一次做任务时,三大军阀合作过的项目,以及利益薄弱点,想着想着有些昏昏欲睡。
屋外忽然传来一声动静,听起来像是有人重重摔在了地上,将师淮一下子就吵清醒了。
师淮现在身价非同凡响,能自己一个人住在一个小院子里,因此这动静这么大,也才只有师淮能听见了。
这个位面时局动荡,他又没了精神力,随时都有可能没命,他当然要小心谨慎。
师淮披上一个薄披风,小心靠近窗户,往外望去,果然看见院子里有个人,隐约可见浑身是血倒在地上。
他不动声色,很快镇定下来,忽然觉得自己该是准备把枪了,如果不慎陷入危险,也能自保。
这人是谁?又想做什么?师淮提起警惕,目光死死盯着观察他。
只见那人倒在地上,一动未动,好一会儿才蹒跚爬起,踉踉跄跄走了两步路,紧接着又倒在地上,那人似乎没想进屋袭击师淮,反而是朝着小院走廊角落处歪歪扭扭走着,好像没什么恶意,只是找个地方歇歇脚。
伤的这么重,竟然还能翻墙进来,八成是被人追杀了,师淮大致推测着,借着月光一直盯着这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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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眼睛睁圆,他这身衣服,还有手臂上的袖章,他是抗日军的!?
大半夜被追杀到这里的抗日军,想也知道是洪子龙的人在追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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