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皇上处置的结果吗?”
如懿躺在床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明明前两天看着精神还好了许多,此刻脸上竟已经露出下日的光景,整个人好似已经死去了。
“皇上原本是想严惩的,谁能想到豫妃竟然赶得这么巧,恰好在这时候怀孕了,皇嗣为大嘛。”
卫嬿婉坐在一边,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虽说着替皇上开脱的话,眼里却只有明晃晃的讽刺。
“那皇上可有说,等豫妃生产后要如何处置她?”
砰——
嬿婉轻轻搁置茶碗的声音,却好像巨石砸在如懿的心口。
长久的寂静本就是一种答案,如懿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点笑容,苦涩无比:“我明白了,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可惜我大约没什么能够再回报你了。”
卫嬿婉明白她的意思,也看出了她眼中的死志。她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生命的逝去固然令人遗憾,可此时死去,弘历在她心里,好歹只是变成了冷漠自私的帝王。
若真劝着她苦熬到开了春的南巡,卫嬿婉只怕她连死都在恶心。
于是最后她只是长叹一句:“好好休息吧,就当我难得发一回善心,不要你的回报。好好休息,别想也别念了。”
直到她离开,躺在床上的如懿才转过头去,抹干净落下的眼泪,轻轻道了声谢。
“今年的冬天,真是又长又冷啊。”
卫嬿婉看向了身旁替她打伞的春蕾,还有一直扶着她的春蝉,脸上终于不再是沉重的模样:“走吧,咱们赶快回去,别让澜翠把咱们今儿做的糖炒栗子都吃完了。”
“欸,主儿小心脚下。”
冬去春来,又是新的一年。
大约是剧情的伟力,又或者是作者的恶意,如懿还是没能怀抱着最后一丝美好死去,挣扎着活到了春日。
就如同一个轮回一般,她最终也拖着病体踏上了南巡的道路。
………
“皇上近来兴致不高啊。”
卫嬿婉坐在梳妆镜前,春蝉正帮她挽着发髻,一旁心甘情愿被使唤着递梳子、选发钗的进忠闻言唇角一勾:
“这宫里的女子不论出身如何,规矩总是不错的。便是豫妃再放的开,她也不曾学过那些下流玩意儿,时间久了皇上可不就都腻味了。”
“我看是豫妃那药也不够劲儿了吧。”
卫嬿婉抚了抚发顶,眼睛扫过进忠捧来的簪盒,示意他将那支凌霄花样的发簪拿出来。
进忠瞧了,脸上笑意更加明显:“炩主儿睿智,自从豫妃平安生下八公主后,身形不似当年,所以便暗中扶持茂嫔和一些出身低微的嫔妃,那些人没有家世和子嗣,为了圣宠什么都愿意做。”
“这么多年,皇上的身体虽然远不胜当年,却愈发沉迷此道,所以对后宫这些妃嫔都乏味了。”
看着镜中清丽的自己,卫嬿婉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如此,我这个贵妃也该体贴皇上的龙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的确没必要守着那些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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