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禁情粉只是禁情粉,猫将军不该发情,只怕这禁情粉里还掺着别的东西。yohulou”轻焉道。
“掺的什么?”予安追问。
轻焉摇一摇头,她虽在兽医馆见习过一段时间,却还不能够只凭嗅觉就分辨出药粉中的成分。
予安朝身边的宫女招手,等宫女靠近,悄声吩咐几句。
宫女看一眼轻焉,匆匆离开偏房,不多时,一名国字脸的太医便被带进来。他明明只是个中年人,却好似已七老八十,走起路来都不稳当,身子更是颤颤巍巍,似乎随时都会摔跤。
他会如此,自然并非是身体有问题,他毕竟是太医,无论如何不会让自己在壮年便如此不堪,他在恐惧,只有恐惧会让一个健康的壮年人变成这幅样子。
他若心中坦荡,又何必恐惧?
是什么让他无法不恐惧?
轻焉将手里的瓷瓶交给宫女,宫女再将瓷瓶转交给太医。太医左手拿着瓷瓶,右手扇闻瓶中药气,皱眉思忖片刻,朝予安颤声道:“公主,这瓶中装的确实是禁情粉,其中也确实掺着别的东西,只是……还不足以使猫发情。”
他明明说的是实话,却又好像在撒谎,一个人说实话时,不该会如此紧张的。
“那为何武奇会突然发情?”予安追问。
国字脸太医想了想,又问:“猫将军可有吃过别的什么东西,或是闻过别的什么味道?”他问完,脸上似乎多了几分懊恼之色,或许他后悔多嘴问这些话,问得越多,他的危险也越多,但他医者的本能,让他无法随口撒谎,就连撒谎也要撒得像样子。
他的话如一根刺,扎了予安一下,她当即冷下脸,命人去将纪锦儿与阮慕琉带来。她会第一时间想到这两人,似乎在太医问话之前,她便早已有怀疑,太医的话不过是让她更加确定了。
轻焉不自觉捏紧拳头,她很紧张,虽然她经常紧张,但从来没有一次,像此时此刻这般紧张。从前面对危险时,她紧张,是脑子一片空白,此刻,她的大脑里有万千思绪在搅乱。她从来不曾独自一人面对过如此复杂的局面,她紧张地等着真相大白,等着纪锦儿被予安惩罚,只怕其中出一点差错,一点她无法应对的差错。
阮慕琉先转入里间,见到轻焉的那一刻,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她没想到轻焉会在这里,尽管如此,她还算比较平静,或许她本来也不在意轻焉是否存在,她的算计,不会因为轻焉在便失败,又或许,她知道轻焉绝不会阻止。
“你二人到底谁在使坏?”予安冷着脸质问,她很直白,直白得不给人脸面,凭她公主的身份,确实也不必在意别人的脸面。
谁又能顶得住这样直白的质问呢?
纪锦儿就顶不住,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虽一直哆嗦却咬紧牙关,不说半个字。她定然是怕自己说错话。她还在等,等一个转机。尽管,她自己也不知这转机何时会到,但她相信,一定还有转机,为这一日,她费了许多工夫,她绝不会轻易绝望,只要能留在公主府,她站着也好,跪着也好,她总之是要留下,留下才有机会!留下才有转机!
那转机是谁带来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阮慕琉自然不肯承认与她无关的事,她的胆子显然比纪锦儿大,她非但没有跪下,甚至十分冷静,冷静得让人无法怀疑。
一般人若是做过坏事,必定心虚,面对予安的审问,很难做到这样冷静。谁也不会当阮慕琉这样一个商户女是非一般的人物,自然也不怀疑她的坦荡其实是伪装。
倘若阮慕琉真是一般人,在予安审问时,她又怎能临危不惧、气定神闲?
所有人都小看阮慕琉,包括予安,而轻焉却不敢掉以轻心,她自认还不够了解阮慕琉,不知阮慕琉为何会做坏事,为何会害她,但她知道阮慕琉的手段与心计绝不可小觑。
因为她吃过亏,所以知道。
纪锦儿有问题,但不代表阮慕琉便绝对干净。
轻焉已想到那令黑猫痴迷的肉糜……
予安显然也已想到,下令道:“来人,去将肉糜取来!”
须臾,宫人将食盒取来。浓烈的腥臭味令人不悦。太医皱着眉头,用一根小竹片挑起肉糜细细端倪,片刻后又闻了一闻……
轻焉心头一阵紧过一阵,因她突然意识到,阮慕琉如今还姓阮,倘若阮慕琉带来的肉糜有问题,不光阮慕琉一人受罚,整个阮家都可能被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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