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只白鸽落在窗台上。
温岂之站起身,走过去,取下鸽子脚上的信,摊开一看,无奈一笑,“她竟果真去找了媒婆。”
温全凑上前,执着地问:“少将军!你可别再瞒我了!”
温岂之转过身,看他一眼,“知你话多,所以不告诉你。”
只是给了赵鸿魏五百人,温全便已急得要跳起来,更不必说,温岂之后面的计划,温全一旦知晓全乎,只怕要抵死不从的。
温全不认,只要是少将军吩咐的事,他都会竭尽所能去办。
温岂之又说:“现在,你去放出消息,就说本将军仍旧被软禁。”
“少将军一个圣安会的人也没抓捕,反倒将赵鸿魏安插在各处的眼线尽数铲除,难道不为给赵鸿魏与那老太监一点颜色瞧瞧?”温全不解问道。
此时,正是好时机,凭着清剿圣安会的名义,一不做二不休,将赵鸿魏的罪证公之于众。
“逍遥坊那幕后之人,你可查清楚了?”温岂之问。
温全顿时嗫嚅。
那逍遥坊真正的当家人,实在太过神秘,他几乎寻遍整个祁安府,仍旧没能摸清那人的身份。据逍遥坊的打手所说,那人去过逍遥坊,但除了董麻子,无人知晓他何时会去,去时常着一袭月白色袍子,罩着杏黄镶金边的斗篷,整张脸都隐没在宽大的斗篷帽子里,没人看清过,他身边更是高手环伺,但凡有人试图靠近,无论出于何种缘由,都躲不过侍卫一刀。
之前,一个赢了不少钱的醉汉,只是没站稳,往那人所在的方向歪了一下,便被他的侍卫一刀砍掉一只胳膊。侍卫的刀快得可怕,那醉汉甚至没来得及叫一声,肩上便已只剩个血窟窿,侍卫的脚也快,一脚踹开那醉汉,没溅一滴血在他主人身上。
温岂之沉下脸,“还不快去。”
温全深看他一眼,不禁皱起眉头,似乎已察觉出他还藏着秘密,却又想不通他到底有何打算。当身边的人都无法猜透温岂之的心思时,他才真的深不可测,或许,他要做的事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即便是素来向着他的温全也会阻拦,而他不允许任何人妨碍他达成目的,所以也没让任何人知晓他的全部心思。
温全走到门边,忍不住回头望向温岂之,一阵揣摩。
倘若阮大少爷被捕只是一场戏,那么这戏是演给谁看的?
轻焉两手捧着碗,喝着她最爱的桂花牛乳,嘴上沾上一圈奶胡子,听云怡说打听来的消息。云怡说到一半,轻焉猛地站起来,剩半碗的牛乳洒在袖口上,顿时奶香四溢,甜意诱人。
云怡惊呼一声,掏出帕子给轻焉擦拭。
顾不得可惜,轻焉抓住云怡,追问:“禁军又围了将军府?”
云怡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轻焉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抓圣安会人,那般尽心尽力,祁安府中人有目共睹,怎的朝廷还要软禁他?不是说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么?赎罪!呵,他又没罪,何须赎罪?军费贪墨之事与他根本毫不相干!他立了功,不必赎罪,更何况是被软禁!”
云怡叹一口气,“话虽如此,可温将军已经被软禁,听说,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温将军手下五百精兵良将被赵公子夺了去,那五百人一跟赵公子便完全不顾旧情,竟听凭赵公子的指使,闯入将军府中打劫,不但掠走了长公主的陪嫁,将库房洗劫一空,甚至连灶房的胖厨娘都给抗走了,简直欺人太甚!如今,温将军虽名义上是龙虎军的上将军,在军中的势力却大不如前。此番,一旦那军费贪墨案定罪,温家怕是要受重创!”
轻焉捏紧拳头。
朝廷!可恶的朝廷!
利用温岂之清剿圣安会时便撤去禁军,此事一罢,竟还要继续勒索。萧氏皇室还真是一脉相承!上一世,她坐拥巨量宝藏之时,过得顺风顺水,不曾受过一丝冷待,可当她散尽家财,帮萧衍夺得皇位、兴建百废之后,得到的却是一杯毒酒!
朝廷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如此厚颜无耻,不仁不义。
轻焉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如今的温岂之所面临的处境与她当初身处的何其相似。
她得帮他!
想着,轻焉回身走到妆奁前,将自己的金银首饰全都取出来。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云怡不解地问。
“给他送点钱,免得他受人欺负。”
有钱疏通关系,总比没有好。
赵鸿魏连厨娘都不放过,显然是要赶尽杀绝。若是温岂之反抗,他定然不会放过给温岂之加罪的机会,若是温岂之受着,便只能忍饥挨饿,甚至可能困死在府中。
将军府的书房中,温岂之喝着小酒,捡一颗葡萄抛入嘴里,悠闲侧躺在小榻上,享受着窗外徐徐吹来的凉风,和煦的阳光倾泻在他身上,将他身子一侧照得一片金光,熠熠生辉。眯缝着眼,温岂之向前探了探,整张脸便都沐浴在暖洋洋的日光里。
温全捧着一叠银票走进来,“嘿嘿”地笑着,“少将军,你这苦肉计演得好,阮二小姐心疼坏了,送来不少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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