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焉摇了摇头。
比起一时的意乱情迷,守住阮家才是她这辈子最紧要的事。
温岂之是这祁安府中一等一的人物,何等骄傲,绝不可能答应入赘,她与他此生注定有缘无分。
她能为他做的,恐怕只有一件事——
除掉阮慕琉,保他不再戴绿帽子。
收起心中杂念,轻焉捏着拳头,眼神越发坚定。马车突然停下来,却还未到兽医馆前。
“怎么一回事?”云怡撩起帘子问。
小厮张望一眼,扭头说,“小姐,官兵封路,过不去了。”
轻焉登时皱紧眉头。云怡让小厮快去打探消息。轻焉坐着,想到昨日发生的种种,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安。
不多时,小厮回来,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小姐,咱们快走。”
说着,他便调转车头,折返阮府。
轻焉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直觉十分严重,吓得脸儿发白。云怡握住她的手,问小厮到底怎么了。
马车穿过两条街,小厮才放慢速度,说:“兽医馆已被查封,那高先生竟是圣安会的人!我去打听之时,差点被当作同党抓起来!”
圣安会!
轻焉心头一紧,突然便明白了昨日的变故所为何事。
大哥与圣安会有关?
上一世,家里人都当她小孩心性,家中大事从不让她参与,她只知大哥身陷牢狱,需要大笔赎身银子,母亲日日哭求老天爷,说大哥是冤枉的,竟不曾有一个人说过大哥与圣安会有牵连。
圣安会,一个为世人敬仰,传为神的组织,扶危济困、截杀羌军,功绩不输正经官军,可如此一支保家卫国,照拂百姓的义军,却被朝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只因此会中人个个侠肝义胆、乐善好施,因而广得民心,倒衬得朝廷窝囊无为、处处剥削。
皇帝怒斥“□□圣安会,乱正统,不可留”,命各地官员严查圣安会人,抓一个,杀一个,绝不留情。
阮家正堂,阮老夫人脸色沉重地坐在上首,大爷、阮府先后进入堂中,接连摇头。
“去!继续找!”阮老夫人捂着胸口,“给我把闲儿找出来!”
已经两日过去,湘闲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杳无信讯。想着街上不太平,阮老夫人不让轻焉出门。轻焉这两日守在家里,盼着大哥回来,不曾去过宿凡苑,等到此时,她再也等不下去,谎称头晕要回欢喜楼,却领着云怡从小门出府,直往宿凡苑赶。
凭先生的聪明才智,应当已经解开了藏宝图。
大哥此番若是逃不过,家里怕是只能拿钱捞人。她得尽快找到宝藏,保大哥平安,以免走到贱卖家产的地步。
轻焉一路疾奔向寒水居。元田见着她,好意提醒,“先生不在。”
轻焉顿住脚步,不肯死心,仍旧跑着闯入居中,果然不见山己。
轻焉忙又跑出来,拦住元田问:“先生现在何处?”
元田摇头。
轻焉又问,“几时会来?”
元田还是摇头。
轻焉急得红了眼,四下张望着,不知如何是好。
元田轻咳一声,才说:“先生料到你会来,让我转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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