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扭着脑袋,四处张望,见到那叼着兔儿车玩耍的小猫,便不再说要走。她走了上去,指着雪团,回头朝赵文龙说,“大哥,我要这猫。”
雪团并不搭理人,叼着兔儿车灵巧地绕过她朝轻焉走去。
小姑娘追着小猫到轻焉跟前,不要别的,就要小猫。
三日前,赵文龙和妹妹打赌,赌今日是晴是雨,赌输了,便答应带她出街,给她买一样可心的东西,可这逛了有一个时辰,小姑娘愣是挑剔得一件没瞧上,赵文龙已经乏了,想起轻焉提过的小玩店,抱着满心希望寻来。这店里的东西,不论哪样,只要妹妹点头,他都给她买,唯独那只猫不行。
那根本不是一只猫,而是一只祖宗!这事,宿凡苑中人无人不知。
赵文龙板起脸来,“不许!”
小姑娘委屈撇嘴,她虽仍性些,却不敢真的忤逆兄长,于是不再有要猫的心思,但仍旧想要摸一摸雪团。只是摸一下,又没有怎样,小姑娘不觉危险,突然伸出手,引来雪团嘶声大叫。她也差点被雪团挠伤,吓得赵文龙连忙将她护住。
轻焉反应迅速地蹲下身,握住雪团的爪子,一面安抚,一面数落,怪它吓着了人。雪团靠在轻焉怀中,仍旧防备地瞪着小姑娘。兔儿车在它反抗时掉落在地,离小姑娘很近。小姑娘虽被它吓了一跳,仍不死心地想要摸它,于是捡起兔儿车来逗它。雪团喜欢兔儿车,果然让她摸了一下。
小姑娘惊喜不已,待要再摸时,雪团又不让了,还叼走了兔儿车,塞进轻焉怀里。小姑娘意犹未尽,往旁一看,见柳姨娘正拿着个小玩意,朝她招手。她灵机一动,讨来柳姨娘手里的,拿来逗小猫,果然又如愿摸了一下。
拿别人店里的东西,逗别人养的小猫。
赵文龙尴尬笑着,拉住妹妹,说:“好了,别摸了。”
柳姨娘招呼小厮来,将轻焉怀里的小玩意,都给赵文龙包起来。赵文龙愣了愣,尴尬不再,惊异地看着柳姨娘。雪团忽的挣脱轻焉,扑腾跳起半人高,叼走他挂在腰间的一只荷包,那里边有给赵小姑娘买东西的银子。
雪团纵身几下,跃上了柜台,将钱袋子甩在台面上。
三件小玩,花光了赵文龙所有的银钱。
赵小姑娘还想和雪团玩,但雪团再也不理她。赵文龙恨恨瞪着雪团,心想,多么势力的一只猫呀,听先生多少教诲,竟仍如此市侩!坏猫!坏猫!
他匆匆向轻焉告辞,那空掉的钱袋子,也被雪团霸占。
“赵公子,本店可以赊账。”柳姨娘笑说。
“不必了,不必了。”赵文龙摆手道,拽着妹妹出了小玩店。
雪团叼着青色荷包,来到轻焉身边,吐出荷包,爪子扒着轻焉的裙摆,想要轻焉抱它。
柳姨娘惊呼,“赵公子的荷包还在这儿呢。”
她捡起荷包,拍了拍灰,交给轻焉,“二小姐快给赵公子送去。”
一个荷包,小厮能送,她也能送,偏偏让轻焉去,自然有成全轻焉与赵文龙的意思。
她相信阮老夫人也一定乐见其成。祁安府出名的赵家有二,一个是府尹赵甫民家,一个是赵文龙家,两家同宗同源都是赵氏后人,只不过府尹赵家是旁支,而赵文龙一脉算得上是嫡系。正宗的赵氏在丰康府,赵文龙之父与赵氏先前的家主乃一母同胞的兄弟,前些日子赵家主膝下独子英年早逝,难抵丧子之痛的赵家主也一命呜呼,还是赵文龙这个侄儿去送的葬呢。如今赵氏已经是赵文龙的父亲主事。
赵文龙眼下已是山己的弟子,日后必定会是赵氏的家主,比那旁支出身的赵鸿魏好上百倍!
轻焉点了点头,拿起荷包追出店外,云怡都追不上她。雪团跟在她脚步,哒哒地迈着小腿。金色的日光照在轻焉莹白的脸颊上,晕染开一抹淡淡的绯红,比任何的霞光都美丽。
“赵文龙!”她喊了一声,引来的不只赵文龙的回眸,还有许多过路人的惊艳目光。赵文龙惊叹轻焉的美貌,也仅仅是惊叹而已,他早已心有所属,与轻焉亲近,也是为了那个人。他疑惑看着轻焉,见她扬起荷包,朝他招了招手,他才无奈失笑。
轻焉放缓脚步,走上近前,将荷包交给赵文龙。她微微喘气,脸颊红扑扑的,交出荷包时,有几分犹豫,在旁人看来带着羞意,其实是为那荷包上沾上猫口水而不好意思。
众人见到轻焉完好无损的脸,想她美貌依旧,甚至因着年岁渐长,越发娇媚动人,不禁猜测,如此绝色佳人,难道就要名花有主了?众人打量着赵文龙——虽然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但若是他抱得美人归,总让人心有不甘,自觉不比他差多少,只可惜没他的好运气。
“达达”的马蹄声打断众人的议论与猜测。
赵文龙闻声看去,见着马上之人,不禁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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