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权臣宇文太师,素来压制外省的王爷们,是他们的眼中之钉。新权臣明府,是皇上登基的主要助力。针对明家以后摆布的将是谁,不言而喻。
“这是一石二鸟的好计,明眼人都知道,郭村造反因为受太师挤兑,认真的追究起来,太师旧年里有不少错处。这个时候把太师推出来,太师自然避嫌告老。如果我没有和无忧成亲,只怕已挑唆到我面前,由我下手除去太师。太师为官数十年,朝中有忠心的门生故旧。我明家从此是宇文家的大仇人。两虎相争,就可以得利。所以他们装着听话的进了京,所以他们要先对无忧下手。”
明逸说到这里,脑海中电光火石般一闪,沉声道:“我知道了,驿站里的南商王、汉曲王、云昭王、永吉王,只怕是替身。宣华郡主可以装成商人妇,别的人也可以假扮王爷。”
“哦?”房里的人都听了进去,随后,万安驸马越想越有道理:“难怪他们敢进京,难怪他们公然的把太师高高置起。难怪……。”
明达摇一摇头:“不会个个都是假的吧?”
明逸是见他们最多的人,仔细回想一下:“世子应该是真的,有一到两位的王爷应该是真的。”
万安长公早就怒形与色,冷冷道:“太大胆了!他们背后有什么倚仗敢这样做!”
“不是改换朝廷,就是分庭抗礼,母亲您想,平乱的那几年他们可没有出一兵和一马,也没有出粮草。数年的乱里咱们没收多少粮食,他们却一年一年的收满仓库。这是早有准备,这是早有蓄谋!”
明逸铿锵有力的抨击过,恼的全身起了轻轻的战栗。
“这是看准了刚乱过,国库不能算充盈,外省不能算顺服。岭南一地需要安抚,皇上打算封新的岭南王,使臣们怕冷,不愿意冬天过来,明年夏天才能到。这半年里出点儿什么事情都可能。”
万安驸马说到这里,房里的人都起了一阵战栗,最不谙政事的耿氏和任氏也在哆嗦。
万安公主眸底阴沉的随时可以取出来写大字:“外患不能算平,粮草不能算足,再玩一手儿好计,让京里官员人心不平,几年之乱将重新出来。”
“到那个时候,朝廷的人马疲劳能战,这几位王爷倒还是精兵良将。皇上哪有立足之地!”明逸说的沉痛。
这是万安公主万万不能答应的,三殿下不但是她扶持,在孙皇后去世以后,也算是大长公主一手带大。还有疼爱她的先太上皇,她为先太上皇维持皇家不衰,不允许出现任何觊觎。
风暴聚集在大长公主面上,“砰”地一声,她拍了案几,一字一句地道:“有我明家一天,就容不下这等豺狼虎豹!”
……
文无忧又成了大功臣,这话是公婆亲口所说。回房去换衣裳准备参加家宴,明逸把妻子好好的“疼爱”一番。
“放开我,天好早晚了,该过去了。”文无忧好不容易夺回说话的权利,赶紧做个提醒。
“唔唔,”又让堵上。
又是一阵难分难舍的交战,分开来,明逸先说了话:“父亲夸你,母亲夸你,这个,算我夸你。”
“唔唔”,文大帅这一轮没捡到话说,又让堵上。
大帅不是白叫的,总是有主意。下一轮分开来,她不说提醒的话,面前这个疯狂的人她提醒不了,她选择打醒他。
喘着气道:“香是爹爹给我,爹爹最厉害……”
正要扑上来的明逸有了幽怨,仿佛在问这种时候哪能提起那不省心的岳父。亲近的心顿时下去一小半儿。
抓住机会,文无忧笑嘻嘻接着说:“是不是,再没有比爹爹更厉害的人儿……”
明逸扑了上去。
“唔唔”,好半天分开后,明逸满面火气:“换衣裳,家里人一定等着我们。”转身,头一个走去衣架前,这一回老实更衣。
夫妻随时会亲热,又没有通房,此时房里没有丫头。明逸自己换,文无忧也自己换。边换,边对着那个人偷笑,惹出来一堆的好白眼儿。
甚至往正厅去,明逸还在深深的醋意里。
有人会在你侬我侬的时候提到岳父吗?特别是女婿名叫不讨喜时的岳父。应该提吗?
明逸有满满的哀怨,明显到微服在这里吃年夜饭的新皇也看出来。
鉴于小夫妻换个衣裳磨蹭小半天,皇帝有足够的钟点听完新出来的“故事”。皇帝以为明逸为新故事不高兴,看一看,为了说话方便,这里只有明家的人、自己与皇后。
没有外人,他这就安慰明逸:“看出端倪是好事情,平王妃能当大帅还能审案子,你应该高兴。”
明逸憋着气回话:“这是泰王的功劳,有劳他配的好香。”他闷到现在没有可以反驳的话,在这里忽然出来一句。对着妻子很高兴地道:“无忧,岳父的好香拿出来,明天上金殿,给王爷们闻一闻。”
文无忧悄悄的扁扁嘴儿,这个小心眼子的人。细声细气地回他:“不能呢,解香用的是茶,在金殿上点,都闻得到,又不能送茶上去。金殿有多大,得点多少香也不知道。点少了,效用不好。”
京里最大的衣料铺子居然有自家爹爹的股份,身为娇女,无忧也是准备对付丁夫人,寻个好地方时,才从自家爹爹嘴里听到。
地方是放心的,掌柜的和侍候不多的伙计也是放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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