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可真是不好整了。”苏霁啧啧叹息,道,“现在你入宫十几年了,贞节牌坊都挂了二十多年了,这还怎么反悔?”
萧司药的脸上显现出无限悔恨,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这块玉佩,我实在是不能接受,却又不想还回去。于是我便将它贴身放着,权当个念想了。苏司药,除了这块玉佩外,我同他真的没有做过任何逾矩之事!我敢对着上清发誓!”
在这个世界,女人难做,一旦行差步错,便再难有机会补救,由此踏入万丈深渊。
苏霁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可你也不能因为情场失意,便不管不顾,搞得司药局乌烟瘴气,甚至还昧下了购买药材的钱?”
“自那以后,我意志消沉,再不理事,由此疏忽了司药局,是我不对。”萧司药道,“可我入宫十几年,从没昧过良心,不该收的钱,不该干的事,我一件都未做过。”
苏霁心下生疑:萧司药说她没做过,那药材以次充好的事情,究竟是谁干的?
“苏司药,求你看在同为女人的份上,体谅体谅我的不易,求你不要将此事……”萧司药哀求道。
“既然你不适合这深宫,我倒有一个法子,可以让你出去。”苏霁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我是圣上因为嘉奖贞德入的宫,出宫再嫁就是打了皇上、贵妃的脸,又还有什么法子呢?”萧司药不可置信的问。
苏霁幽幽地道:“让皇帝直接赐婚。”
萧司药用手帕掩住了因为惊异而微微张开的唇,问:“这怎么可能?”
“别人肯定是不可能。”苏霁微微一笑,扭过头来看着屋外晦暗得不见一点儿星光的天幕,道,“但是我恰好可以。不过提前说好,这个法子有些危险,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萧司药起初是不信,但见苏霁肯定神情,内心也不住摇摆,最终,她绞了绞手帕,道:“月生他空守了我七年,这份情谊,我不能不报。既然你说有把握,那我——便想要试他一试。”
苏霁倒有些惊讶——她答应得竟然这么快?
果真是从深闺里长出的大家小姐,加之在宫内又有萧贵妃护着,虽说年纪老大,可是心性尚单纯,对人不设疑。
不过萧司药嫁出去了,对她好;整个司药局也全归苏霁管,那么太子留下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苏霁拍拍胸脯,道:“放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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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霁与萧司药商量完对策后,已是寅时三刻,日头已经从东方露出了一个头,缓缓地爬上了天。
苏霁躺在榻上,脑袋晕晕沉沉地,听着外面声音渐起,几个小丫头子们早早起了,正端着水盆来来回回地洒扫。司药局外,绣房、首饰局的宫女们步履匆匆,为新年大祭上皇亲贵胄们穿的礼服而忙碌着。
一切都是那样的井然有序,所有人都在安乐中祈祷着新的一年安康顺遂。
只有苏霁知道,当日暮降临,那件影响整个成国的大事将会发生。
苏霁记得书上写着,元庆二十八年正月初一,是夜,星辰异变,土星、火星和天蝎座最亮的恒星“心宿二”将会聚合在一处,三者连成“三星一线”,形成赤红的一点,在星宿内发生“留”的现象——史称,荧惑守心。
在官方星象解释里,荧惑守心乃是大凶之兆,代表了战争、死亡。那些看星象的法师莫衷一是,却有部分不怕死的说,这次荧惑守心代表了皇上即将去世,天下即将再次陷入动乱。
成帝雷霆大怒,赐死了几个看星象的法师,并将陨石砸到的宫女太监全部赐死,又将那日穿青色衣裳的宫女太监全部都撵出了宫。
苏霁沉沉睡去,想着自己可要在晌午前起来,在荧惑守心发生前把事情办完。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可千万不能被陨石砸到!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的情节完全重写了,我总结了一下大家可以看一下,不影响阅读:
删除了楼女史的戏份,让她之后再出来。
增加情节:太子彻底爱上了苏霁,苏霁与萧司药刚聚在一起要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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