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气行岔,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一咳嗽又牵扯到胸前的刀伤,令他脸上显出痛苦神色,让两个东狄使臣一阵慌乱:“大人!”
空闻大师慈悲为怀,在这个时候再次上前取了银针为大棋士扎了两针。ijiashe
等到他的气重新理顺,不再咳嗽,刀口的痛楚也消散之后,老人才开口道:“阿弥陀佛,先生现在不宜激动,要保持心情平静,伤口才能尽快恢复。”
他当然也不想动气,可他们东狄的大臣这般容易被蒙蔽,还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冤枉谢易行,这要如何应对卷土重来的一品阁?
大棋士止住了咳嗽,喘着气,刚刚光是听着“一品阁余孽”这几个字从欧阳昭明的口中说出,他就已经如芒在背。
等到平复下来,他立刻面对二人说道:“你们听好了,伤我的是一品阁留在大周的暗桩。他们意图嫁祸给谢三公子,就是想挑拨东狄跟大周之间的关系,以此来报复东狄。”
同所有听到这三个字的人一样,这两名东狄使臣也是大惊失色。
欧阳昭明在旁观察着他们的神态,演技再精湛的人,也有无法掩饰的时候。
尤其是一品阁的余孽,他们向来以自己是一品阁中人为荣,更兼卧薪尝胆多年,正要复出重振一品阁的声威,在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话,定然掩饰不住心中的愤怒。
“不错。”大棋士坐在床头,沉声道,“虽说一品阁已经败了,但是留在各国的余孽还未清除,就像藏在暗处的毒蛇一样伺机而动。谢三公子在天牢中险些遭遇毒手,幸好他们未得逞,否则你我就是东狄的罪人!”
欧阳昭明看了片刻,大致确定这两个东狄使臣不是一品阁的人,于是开口道:“好了,现在大棋士及时清醒,也总算是破了一品阁的阴谋。”
虽然他这样说着,可这两个东狄使臣依旧很是惶然。
在那么多个国家中,受一品阁之害最深的就是他们东狄,现在听到这件事情里面有一品阁的影子,他们都不知该怎么办。
是要现在就去找公主?
可是天色已晚,公主在使馆应当已经歇下。
而且就算他们公主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她对着一品阁又能有什么办法?
想来想去,两人意识到,眼下最可靠的竟然就是欧阳昭明。
他们东狄人对着欧阳昭明从来没有什么好感,要说在东狄动乱的时候,在其中搅浑水最厉害的是一品阁,那么紧随其后的就是北周监察院。
欧阳昭明比起他的义父,简直青出于蓝胜于蓝。
他们看着欧阳昭明,见他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转头看着门的方向,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于是也下意识地跟着看过去。
不过片刻,就见到一个身穿监察院官服的少年从外头进来,先是对着帝王下跪行礼,然后才站起来,将手中的画卷递给了欧阳昭明。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欧阳离。
欧阳昭明接过他手中的画卷之后,就转身在大棋士面前展开,所有人只见着画卷上画着的是一张人脸,男性,看上去二十多岁。
欧阳昭明问大棋士:“先生请看,这个人先生可有印象?”
大棋士盯着这画卷上的人看了片刻,然后抬起了头。
等在旁边的成元帝、宁王跟谢易行听他说道:“这是今天刺杀我的人!”
他不会记错,白天就是这个人穿着身白衣,如同鬼魅地走到自己身后叫了一声“大棋士”,接着一刀捅了过来。
那两个东狄使臣见状,忙急切地问:“欧阳大人,此人抓住了吗?”
“这定然就是一品阁的余孽!”
“抓住他之后,只要严刑拷打,就能够问出他其他同伙的下落。”
比起他们的殷切,早就知道这条线索断了的成元帝跟宁王在旁就显得要淡然太多。
欧阳昭明卷起了手中的画卷,对两个东狄使臣说:“可惜,此人在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
“死了?”两人脸色很难看,那这条线索岂不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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