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公主走后,贺楼公子便一直都闷闷不乐。他一日凶过一日,也只知在军营练兵。见了奴,他也不说话,似是在等奴对他说公主的消息。’
‘今日奴要给公主寄信,便问他,是否有话要奴带给公主。他却不发一言的就走了。’
‘公主,奴以为,贺楼公子必是生了公主的气了。奴今日就画了一张贺楼公子这几日来最常有的模样。供君一笑。’
在那张信纸的后面,果然便附了一张童缨画的小画。
童缨其实并不擅长作画。
是以,画中人和贺楼楚其实并不像。
童缨显然是把人给画丑了许多。
然而那不高兴的模样却是与之极为神似。
以至于赵灵微一看到这张画,便能凭借她对贺楼楚的了解,想象出哑巴那不高兴的模样。
那可真是很不高兴了。
哪怕让她坐在这人的怀里,柔声细语地哄好些时候都怕是哄不好的那种不高兴。
怕了怕了。
她可真是怕了。
于是她不得不在给童缨回信的同时,又单独也给哑巴也写了一封短信。
集合的号角被吹响,赵灵微也便走下城楼。
那是她挑选出来的,身形看起来较为孔武有力之人。
他们即将被送往朔方郡。
既然她的贺楼君擅长练兵,那她便把这些人交给贺楼楚吧。
第十五日,
朔方郡。
一只黑色的鵟落在贺楼楚的臂膀上,为他带来了由怀朔镇传来的消息。
‘坚、宏皆已败。宝则退走北方。经此一战,缺之威望骤升。太子何日出?再不复现,吾且去投缺也。’
拓跋缺此前虽也有戍边,然而他戍的,却是魏国与大商之间的边镇。
与成名已久的两位兄长相比,拓跋缺在魏国向来就没什么声望可言。
然而他却是如此迅速地解决了拓跋坚以及拓跋宏,逼得原本对他们虎视眈眈的拓跋宝再次退走北方。
此战之后,拓跋缺的威望自然会升到一个极其可怕的高度。
这不是,太子殿下的舅舅已经很为其感到担心了么?
贺楼司繁甚至还扬言,自家外甥要是再不出来,就别怪他率领怀朔镇军民投奔拓跋缺去了。
但……
还不是时候。
拓跋子楚虽还年少,但他在打仗一事上,却是有着天然敏锐的判断力。
他同时也知道——打仗,是与人相斗。
太子殿下知道如何激励自己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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