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另一个白净圆润的小姑娘巧芝也凑过来附和道:“对呀,谁娶了你,可就幸福死了。”
杜泉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说:“我……我笨得很,不嫁的。”
银九从没说过娶她之类的话,是她心甘情愿地跟在他身边,以前她只觉得自己卑微不敢苛求,对于银九的宠爱也觉得心满意足,“婚嫁”这两个字她根本就没仔细想过。
可真当有人问出来的时候,她也会感觉酸涩。会幻想银九有一日,会为她办婚礼,她能堂堂正正地穿嫁衣,嫁为人妇,冠上他姓,自称“银夫人”。
“啧,看看笑了是不是!有情况啊小泉,我就说嘛,像你这模样性情,找个好人家还难么?”凤儿快速咽下去,戳了戳杜泉的脸,凑到杜泉跟前,说:“瞧你这水灵灵的小模样,定是情窦初开,脸红扑扑的,正是漂亮时候。你和楼医生确时郎才女貌,你两赶紧结婚生孩子吧,省的隔壁那几个女人总是来打听。”
杜泉憋红了脸,连连摆手,想辩解却比不上那两人口才,还没张嘴,那两个已经叽叽喳喳给她安排得妥妥当当,就连她以后生三个孩子,每个孩子职业性别样貌都不放过。
“不……不是,我和楼……”
“啧,我们都晓得了,你们同进同出,一定是住在一起了吧,好事将近对吧,我们早就攒好礼钱了。”
这两个丫头是本地人,从县城那边过来讨生活,大医院都是有门路的人能去,她们听说楼月生这里偶尔会运来一些面目全非的死尸,可薪水和待遇好,也不怕就一起过来了。这两个胆子的确大得很,杜泉亲眼瞧着她们把一堆被切割成块的骨肉仔细地拼在一起,中途有说有笑,完全不怕。
这两人生冷不忌,口舌生花,唱双簧似的将杜泉逼得哑然失声。
“我真……没……”
“啧,楼医生看你时候那眼睛都能柔得滴出水来,日后也一定会对你好的!”
话音刚落,楼月生的声音就插了进来,他笑着说:“咦?什么礼钱?有人要结婚了?”
凤儿立马高声道:“楼医生,你还藏着呢,我们可都看得清楚,你和小泉妹妹的好事近了吧,什么时候办?”
杜泉红着脸扭头,才看到他身后站着的银九和一位警探,警探面容方正,气质锋利,倒是正气凌然。他双手搭在腰带上,眼睛看向远处的墙壁,无意加入这些玩笑。
而银九一身黑衣,白色手套,握着一根手杖,高高的领子挡住他的嘴和鼻尖,只留下一双眼静静地看着她,不喜不怒却把她看得冷汗直冒,竟无端的心虚起来。
只好求助地看向楼月生,他叼着烟锅,见状坏兮兮地笑了一声,说:“好事啊……确实将近,你们别急,到时候我会让小泉通知你们的。今天,就先散了吧,有大活儿来了。”
两丫头“哦了一声,快速离开,杜泉揪着手指也想跟着跑开,却被银九抬手拦住,微微低头在她耳边说:“你过来。”
楼月生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小泉护士,你也一起来吧。”
随后他们一行三人,便跟着楼月生去了地下室,里头很冷,墙壁上还挂着霜,贴着墙壁有一排铁柜,里头存放着尸身。
此时,正中间的三个铁床板上摆着三具蒙了白布的尸身,昨天她过来时候,这里还空着,可见这些是新搬来的。
楼月生将烟杆插在腰带上,戴了胶质的手套掀开白布,杜泉一个不妨正好对上尸身的脸,被吓得退了一步紧紧靠着银九,一手捂住嘴巴。
那是怎么样一张脸……
狰狞,灰白,残破,被人硬生生地毁掉,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看身形,也就二十左右的年轻姑娘,头发被扯了下去,血迹斑斑,一双眼瞪大到极致,眼珠似乎要挣脱眼眶蹦出来,眼角裂开,留下血痕。
她的鼻梁被敲断,又用黑线缝合,却因为太过粗糙鼻子歪在脸上,嘴唇被切除,牙齿只剩了没几颗,舌头被一根铁丝穿在耳垂上……上身有条丑陋的缝线,沿着胸腔延伸到小腹,腿上布满抓痕,像是野兽挠的,她的骨头似乎全被扭断了,骨尖穿透皮肉,支楞在关节处。她右手和左脚消失,伤口的痕迹像是野兽撕咬。
而这具尸身旁侧的两具尸身也是相似的伤痕,只是其中左边的一具是个身形健壮的男子,看样子应是练家子,肌肉紧实,满手老茧,谁能轻易制服这样的高手,并且耐心施虐……
“被发现时,这些尸身嘴里还塞着自己头发。凶手残暴至极,毫无人性。我觉得这些伤不似人为,应是某种邪物。”那位警探立在床边冷声陈述。随后看向银九,说道:“九爷,据黄莉莉家人称,她一直因为九安山的事难过自责,前天,她在保镖和表妹的陪同下外出,就是为了去银公馆向您道歉,至此再没有回去。”
银九面无表情,闻言看向那警探,说:“刘警探,你的意思是我杀了他们三个。”
刘警探摇摇头,“我只是在陈述巡捕房现在掌握的信息。”他呼出一团白气,说:“根据目击者称,黄小姐一行三人确实在银公馆外守到了夜晚,还曾看到陈璜出门训斥,似乎声称‘杀了你,都没人敢管’,您知道的,陈璜因暴力伤人,已经在巡捕房挂了号。”
银九不置可否,走到那位男性尸首旁边,指尖窜出几条红线灵活地将他的嘴撑开,拽出一张符纸。
“杀鬼咒,看来凶手,也怕恶鬼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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