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瑶点点头:“在下想见见这三位婢女。”
阮芷兰正欲让人去喊,君瑶却说道:“不妨,在下自己去便好。”
接下来也未曾问出什么端倪,周平父子本欲留明长昱吃饭,却被明长昱推辞。
出了偏厅,君瑶便去见了平日服侍周齐越的三个婢女。
三个婢女整齐地站在君瑶身前,恭敬地敛衽行礼。这三人皆是相貌普通,并无出彩之处,唯有年长的婢女,有几分姿色,却是看起来老实本分的。
君瑶得知了三人的名字,便问:“你们伺候周公子多久了?”
两位年轻的婢女面面相觑,犹豫着不出声。倒是年长些的婢女阿兰上前一步,敛衽行礼道:“回大人,奴婢伺候公子五年了。”
她暗暗瞥了君瑶一眼,眉眼轻颤,脸渐渐红了。
君瑶侧首,疑惑地看着她脸上的绯红,蹙着眉说:“这些日子,周大公子并未回过府吧?”
阿兰点点头,又抬眼看了君瑶,随即惊怔地摇头。
君瑶不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阿兰梗了半晌,才壮着胆子清晰地说:“公子这几年,与夫人以及老爷闹得不甚愉快,有时回来,也是偷偷从后院进,也愿让旁人知晓。”
“难道他每回偷偷回府,都不曾让人知道?”君瑶问。
阿兰说:“也并非如此,大公子回来会先去见夫人。夫人再怎么说,也是大公子的妻子,总要照顾他衣食起居。”
“大公子每次回来的时间长吗?”君瑶若有所思。
周齐越这几年不受周平待见,又不怎么与继母亲近,这是大多人都知晓的事。即便周齐越再不想与周平及周齐云碰见,也不可能回了府也丝毫消息也没有。
这些本是主子的私密,就算给阿兰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妄自发言。可来见君瑶之前,她得了周平的吩咐,必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以她略微沉思了一会儿,便说:“大公子留的时间有长有短……有时还会与夫人争吵。”
她脸色微白,似惶恐忐忑,紧张地对君瑶说道:“有一次,奴婢为公子送水,听见公子问夫人要……要钱,夫人不肯,公子便斥责了夫人。甚至,甚至说……”
“说什么?”君瑶心下一凜。
阿兰抿了抿唇,咬牙道:“说夫人不守妇道,私会外男……”
君瑶倒也不怎么意外,周齐越欠下不少债款,或许不敢问家里要钱,只能向嫁妆丰厚的阮芷兰索要。嫁妆是一个出嫁女得以傍身的依靠,不会轻易挥霍。周齐越被拒绝之后,自然心怀不满与愤懑。
阿兰上前一步,似故意避开另外两位年轻的婢女,凑近君瑶,轻声道:“奴婢还听见,大公子埋怨夫人不识大体,说什么若非当年夫人阻拦,他就已经高中了,也不会被人检举之类的。”
君瑶默然,将因果仔细整理之后,又问:“大公子的衣物之类,也有你们整理吗?”
阿兰点点头:“是,奴婢不仅要为公子整理房间书本,还要为公子整理衣物,清洗干净后,还要晾干熏香。”
“可否公子的衣物拿出来与我看看吗?”君瑶郑重地说道,“只需他寻常穿的衣服就可。”
阿兰有些为难:“公子衣物很多,倒是有几件不再穿的,可拿出来给您瞧瞧。”
说罢,她便让婢女去取,君瑶又说道:“不妨将鞋也带过来。”
阿兰满心疑惑,却也不敢违背多问,乖巧地让人将衣物与鞋袜取了来。
君瑶多少懂得些针线缝制,仔细辨别了衣物的大小,再将鞋的大小与样式记好。
周齐越的鞋十分讲究,针线细密,鞋底软厚,鞋面也用的软缎,缎子上刺绣精巧。
君瑶问:“大公子的鞋,是由府中的人制的,还是去府外定制的?”
“府中就有针线婢女,”阿兰说道,“府外的人哪儿知道公子喜欢穿什么样的鞋?都是由人在外采买了面料,由针线婢女缝制的。”她指着鞋面上的刺绣,说道:“您看,这是针线婢女阿雯的绣活儿,用的苏绣。”
君瑶眯了眯眼:“这些时日,大公子可做了新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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