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罩衣却只持续了一息时间,炁一耗完,罩衣便也消失。
“嗯,还不错,每日勤加炼炁,充盈炁海,等到危急关头,这罩衣或许救下你的性命。”
刑恕已认清现实,恢复清明,再没有潜意识中,对过往经历的些许得意。
他这时站了起来,走出洞穴,往莽山的方向眺望一番,只是入眼之处,全是密林、山坳,默然片刻,却也看不出个什么东西。
莽山上究竟是何情形,刑恕又如何能不好奇,只是仅凭他筑基境入门的修为,过去了也只有送死的份。
他这时该在意的,是如何彻底脱逃出这一片山林。
只是当他甫一回头,看见徐行邈时,心中不禁生出些懊悔。
一时心软,竟留下了那老修士这么一大祸害!
徐行邈此时仍自顾打坐修行,却是运行起了本门的《演灵要诀》。
入门之时,他曾听得顾老道言语,他们这一门的功法为草木化生之法,与那些修行木道的修士有些许渊源,却也有着极大的不同。
寻常木道修士,施法之时,仅能驭使草木,使其形变。
便如一株弱苗,木道修士可在顷刻间让其长成巨树,或是使其化作一堵高墙,但凡树终究是凡树,在本质上并无差异。
而《演灵要诀》却能在使草木加速演化的基础上,将先天之炁渡入草木之中,使凡草变为灵草,所以他这一门的修士才会被那些炼丹的视作禁脔。
至于那将豆子化作战兵的变化,便是《演灵要诀》的一个妙用。
终究豆子只是媒介,以往他未开辟炁海时,一口清气仅能将豆子演化为小人,后来借用了刑恕渡过来的炁,便可将豆子化作三尺余高的战兵。
若他日后境界提升,炁海足够充盈,将豆子化作三丈高的神兵,或是干脆将巨树化作战兵,也并非没有可能。
往日里被别的修士肆意蹂躏、欺辱的事情,从这一刻开始,怕是再也不会发生了。
一念至此,徐行邈难掩心中激荡。
只不知,这炼炁境圆满的修士,在这世间,又算得上是什么水平。
甫一转念,从踏入莽山至今,炼炁境圆满的修士已经遇见了两个,一个是赵谷丰,一个是那老修士,或死,或残,都是没有个好结果。
再回忆起先前所见的,那些高来高去,在莽山上正打得地动山摇的修士,他那骤起的兴奋便像是烈火被浇了冷水一般,登时偃息下来。
以他如今炼炁境圆满的修为,确实不值一提,遑论还有那些躲在暗处,对本门功法虎视眈眈的炼丹修士。
不到紧要关头,或者在他有足够强横的实力自保之前,《演灵要诀》是轻易不能动用的。
终究还是差了一门可以在人前显露的功法。
徐行邈长叹一声,显得有些落寞。
刑恕坐于一旁,见徐行邈忽喜忽悲,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一夜之间,由炼炁境入门一跃而成炼炁境圆满,高兴都还来不及,又有什么可担忧的?”
徐行邈避开《演灵要诀》的要害关系,说道:“自从踏入莽山,我便似踩进了泥潭。”
“像浮萍一般,被流水卷入旋涡,明明身在其中,却事事有心无力。”
“在这世间,当一个修士是真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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