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附须而笑,继续问道:“屋舍屋舍,无论奢华还是简陋,无非木石筑就,本质并无区别,可你们知道,为什么在自家屋舍内说话没有回音,在别人的空房子里说话就有回音呢?”
众人沉思,不得其解。
个中道理,徐行邈却是知道的,只是他却不知该怎么向这方世界的人解释,而且这时候应该保持低调,不好冒头,是以也保持了缄默。
老道笑而不语,得意地扫视着众人,眼神与那中年道人对视上,只觉周身温度立马下降,浑身冰冷,脸上表情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尬着。
“我知道了。”却是那回答屋舍之中有回音的人率先出声,“是因为空间大小的不同。”
尴尬的处境被打破,老道心中松了一口气,借着回头说话的机会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再不敢卖弄,道:“就是这个道理。”
“空地之中,无遮无挡,声音自然散逸而去。”
“而在狭屋之中,或是屋中陈设过于拥挤,方寸之间,遮挡过于严密,声音失了势,再无余力释出回音。”
“而此二者之间,左右之一能长于五丈,且空旷无物品者,有回音!”
“所以。”老道言辞激烈,掷地有声,回身大手一挥,却是指着甬道深处,“此方向至少有5丈深!”
老道换了一口气,深吟道:“而且……”
未说完,有人接话说道:“而且,这一路上还不会有阻挡,也就是说,至少在到达墓室之前,不必担心这甬道里有什么安全问题。”
老道满意点头,赞道:“是极,孺子可……可……可……”
发现接话的人是那中年道人后,老道双目圆睁,似牛眼、铜铃一般,那最后的一个“教”字,如被卡在喉咙一般,怎么也说不出来。
中年道人却不介意,看向老道的眼神较之前有不少改观。
“不曾想,道友深藏不露,竟有如此见识。”
听得这一句“道友”,老道暗喜,性命无忧矣!
“赵谷丰见礼了,不知道友是何名号,出身于何处山门?”中年道人拱手,道,“道友这回音之说,真叫人大开眼界。”
“仔细想来,倒是与那乐宗的法门有五六分相似,却不知是与不是,还请道友解惑。”
老道不敢托大,忙拱手回礼,应道:“哎哟,赵道友客气了。”
“小道顾逸才,山野之人而已,未受什么山门度牒,先师死的早,也不知我这法门传自哪门哪派。”
“至于这回音一说,小道不敢有所欺瞒,是早年间游历江湖,道听途说之言,不曾想,竟在今日派上了用场。”
“至于那乐宗,小道属实不知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赵谷丰不置可否,只摆摆手,看向甬道深处。
老道却似没察觉到一般,恭维道:“赵道友看着年岁少我半截,修为却比小道高出大大的一截,想必是出自名山大教,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福缘,真叫小道羡煞不已。”
赵谷丰眼神淡然,上下扫视一番顾老道,弄得后者紧张不已。
这回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去了。
顾老道被盯得心惊胆战,藏在道袍袖中的双手紧握拳头,险些抓破了皮。
却听得赵谷丰“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道:“顾道友,有什么要问的,直说就是,又何必套我的话。”
“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实话说与你听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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