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得太急,岔了气,左边的腔室胀得发疼,还是咬着坚持着往前跑。
十分钟过去,甘鲤带着杜清宴出现在一处隐蔽的小门前。
她不知道仇青天买通了今日值夜的人,把顾如晖换了个地方用私刑,只是系统提醒她来这,她就照做了。
两人一路跑来,身上不断往下滴水,到湿润的地方留不下痕迹,到了屋檐能躲雨的地方,水渍便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推门进去前,一直沉默着的杜清宴突然看着她。
少年的睫毛被水打湿,一直是低垂着的,掩盖着他眼中的情绪。
“如果他不死,待会就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好么?”
甘鲤避开他的眼,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沉默一瞬,杜清宴主动打开了门。
甘鲤顺势活动起被湿衣压得有些重的腿,走了进去。
刚进去就问到一股霉味和血腥味。
这种血腥味是发了酵的气味,混杂着汗臭味,久久盘旋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异常酸臭。
连外面的暴雨都不能冲刷丝毫。
走着走着,杜清宴突然上前挡住了甘鲤。
“有人来了。”仇青天对自己的手下说完,就看见了迎面走下来的两人。
他脸上闪过诧异,然后半眯起眼睛,打量着杜清宴以及他身后的甘鲤。
他一眼认出了杜清宴,不认识甘鲤的脸,但不难猜出她是谁。
面上没有一丝的不耐烦,仇青天宛如一位关心晚辈的贴心叔叔,笑着说道:“杜小侄怎么来了这里,我记得我可没对值夜的人说谁都可以进来,还是快快出去的好。”
少年纹丝未动,连招呼都不想和他打。
仇青天在杜浔那里受了一肚子气,见着他的儿子,觉得稍微客气点也无妨,没想到这人的儿子和他一样惹人厌。
真不愧是亲生的。
他脸上还是笑着,“杜小侄这是何意?我与家父私交甚笃,只不过是好心劝慰你不要走错道了而已。”
打量了浑身湿透的两人一眼,笑容似乎变成了讥笑,“怎么这么急,连伞也不打,就匆匆赶来了。”
杜清宴言简意赅:“麻烦仇叔放人,明日不是就要上公堂了么,也不至于急这一时。“
趁杜清宴和他对峙之间,甘鲤往边上扫了一眼,看见了被绑在椅子上的顾如晖。
短短十几天,他就瘦得脱了一层皮,身上的骨头突起,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疤,新的旧的,交错纵横,有几处像是才出现不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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