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派跟着自己来的人去周旋打听,果真得到了一些内幕消息,即使心中疑虑着到底是谁在其中穿针引线,他还是坚持听从自己的本心,决定参与进去。
顾如晖走出了客栈,觉得自己是时候换个地方落脚了。
刚走出客栈的大门,果不其然秦知州的手下就在门口等着了,那人嘴里打扮成住店的模样,一见着他就凑上来说话:“之前那件事,不知顾大人考虑得怎么样了。”
顾如晖想到密信里提到的消息,嘴上只不轻不重地回道:“顾某是个没见过市面的,无福消受金银财宝,也还想保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帽。”
那人听了,收紧了自己抱着的包袱,脸上倒是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表情,“既然如此,小的就先去禀报秦大人了。”
满座的茶馆里,二楼视野开阔又清净的包房中。
茶馆里的说书人手持一把折扇,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抑扬顿挫地讲了一段故事,又停下来喝杯茶,拍一拍醒木。
他刚讲完一个公正清官断案的故事,楼下传来阵阵喝彩声,甘鲤完全没有听进说书人讲的故事,像一只机敏的猫儿,左右四下张望,观察着是否有可疑的人物。
“别看了,这里没有监视我们的人。”杜清宴出声制止她,一开始他觉得她这样比那说书人的故事有趣得多,时间一长也腻味了,她坐不住似的看来看去,不知怎么搅得他也没心情继续听了。
不知道为什么,甘鲤对杜清宴的话格外相信,闻言,她在椅子上乖巧地坐好,一把猛灌下去面前那杯已经凉了的茶水,意犹未尽地又给自己重新灌了一杯热的,等着它凉。
果然是个野丫头,不管多少次杜清宴还是无法忽视她这样不文雅的行为,转而倒掉了自己手边有些冷了的茶,也打算给自己再沏一杯。
甘鲤一把抢过他手上的杯子,狗腿地给他灌满后又推过去,“你请我来这里,总不可能真是专门要我来喝茶的吧。”
不大的茶杯都被甘鲤倒满了,里边的茶叶被冲得七零八落。杜清宴心想,这人不知道倒茶只倒七分满么,最终还是接过了那杯茶,给面子地啜了一小口,“如果你还作一副现在这般打扮的话,不叫你来演戏都对不起这里的茶水费。”
他指了指门口,“叫人带你去空着的厢房,换一身行头再来和我说话。”
甘鲤吐了吐舌头,黑莲花肯定是在报复刚才大街上让他丢脸的仇,为了从这位大少爷嘴里撬到东西,甘鲤只好乖乖地抱着杜清宴叫人送来的衣服找地方去换了。
没过几分钟,杜清宴看着换了一身行头的甘鲤,总算是愿开尊口:“就算你背后那人神通广大,能够找来镇抚使,他也不见得就会帮你们。”
甘鲤听到他说镇抚使的时候,心还猛地跳了好几下,幸好杜清宴完全搞反了其中的关系,她继续问道:“此话怎讲?”
“假设他就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就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要想拿到这东西也有些困难,他真会为了这明显吞不下的东西搭上自己的前程?”
杜清宴眼神锐利如刀,似乎想要直接看透她心中所想一般,“那位顾大人的名号很容易就能打听到,即使他愿意帮忙,最后也不会便宜了你同样不是好人的林府。”
甘鲤喝下已经放凉了的茶水,如今细细地品味,入口微苦后满是回甘,确实是好茶,她在心里小小的得瑟了一把,杜清宴再也聪明,也绝对不会想到人家是男主角,给人家作炮灰这件事,她还求之不得呢。
王斐然守在门口,看见甘鲤和自己公子一起回来,下巴都要惊到地上了,眼睛瞪得像铜铃:“公子你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心情很好的甘鲤朝他摇了摇手:“因为我们有缘,路上又碰见了。”
看着她一身打扮,王斐然还纳闷,这林鱼出去的时候不是还打扮成一副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样子吗?回来的时候却
他拍拍脑袋,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那天的镇抚使大人又来了,你们要是再不来,那姨娘估计都要把他给生吃了。”
甘鲤和杜清宴狐疑地互看一眼,确认不是对方请来的,便和王斐然一起往里边走了。
甘鲤还以为王斐然说的话是对柳姨娘有意见而故意说的夸大之词,等见着了柳姨娘本人才发现王斐然说的还真是实话。
只见柳姨娘穿着自己平时最爱的艳色,手上还带着雕花的小巧金饰,整个人都恨不得贴在顾如晦身上,“顾大人真能找回我们家的儿子吗?”
顾如晖尴尬地往后躲,他觉得女子比官场上那些尔虞我诈的事还让人难做,嘴里还是诚实地回道道,“秦知州这样做,本就蛮横不讲道理,至少这种绝不占理的事,顾某一定会帮忙。”
后来的甘鲤和杜清宴听到了这般对话,就猜明白了大概:顾如晖看不惯秦知州像是裹挟人质一般的行为,不知道为什么给了柳姨娘一种错觉,以为顾如晖这是打算全心站在她们这一边的号角。
柳姨娘虽然目光短浅,但唯独在金钱的方面非常敏感,她又好歹是林府的小妾,见过的见不得光的事多了去了,能引得这么多人马出动的东西有什么,肯定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于是更加开心和热情了:那她就更不需要偷拿东西去卖了,反正林府里唯一的男丁是她的亲生儿子,等找到了那个东西,自己这辈子荣华富贵跑不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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