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此处,周刚峰已是老泪纵横,如丧考妣。
“忠臣啊!”
噩耗散布一夜,周刚峰竟是第一个主动跳出来劝进的重臣。
太子为之激动,仿佛自己的谎言是真实的,在这一刻他自己都相信了,声音故作哽咽:
“周卿实我大梁之不二忠臣,然先皇猝然崩逝,本宫五内俱焚,哀痛万分,恨不能追随先皇而去!”
“太子殿下,不可啊!江山为重!”
情至深处假亦真,周刚峰以“精湛的演技”取得了太子的信任。
能如此顺利,一则太子自觉胜券在握,周刚峰此举在他看来,可称识时务者为俊杰。
杀鸡可儆猴,他罢黜了那么多政敌,还吓不倒周刚峰么?
趋吉避凶,人之常情。
梁帝一崩,便是大厦已倾,另投新主无可厚非。
二则太子联系他之前的沉默,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在等待时机,投效之心早生。
太子的心里,默默地给他贴上了一个标签:这是一个极擅投机之人。
而越是这样的人,往往做事越有效率。
太子明知故问:
“本宫心乱如麻,依周卿之见,当从何处着手?”
果然,周刚峰早有腹案,对答如流,恰好说到他的心里:
“择德高望重者,上劝进表。”
“周卿以为何人可堪此任?”
“非袁老大人莫属,须知当年陛下登基时,也是袁老大人代百官三上劝进表的。”
太子除了不便自己开口外,还缺一个能跟袁安平说得上话的人,他试探道:
“只是袁老大人正值病中,本宫如何开得了口呢?”
“袁老大人是下官的座师,下官愿效犬马之劳。”
“好!一切就拜托周卿了。”
周刚峰承接了太子此刻最棘手的要务,自然在其心中地位水涨船高。
他乘势为厉维钧美言:
“太子殿下,原刑部厉尚书,是下官的同科。
论刑律之精通,大梁鲜有人过之,只是他为人个性死板、不知变通,因而触怒了太子殿下。
请太子殿下看在下官的薄面,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恩典。”
提起厉维钧,太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是他会做人,本宫何至于把事做得那么明显,落人口实。”
太子面露难色,却也不便驳了周刚峰的面子,毕竟还要借其力为自己办事嘛。
“这个嘛”
“太子殿下,他曾与下官说:只要太子殿下给他一个恩典,他必为太子殿下效犬马之劳。”
“既然周卿一再保举,本宫就赏你一个脸面,着人去传他。”
打动太子的哪里只是周刚峰的脸面,他的面子还没那么大。
真正让太子动心的,其实是厉维钧的态度,他正值用得到这个刑律专家的时候。
随着周、厉二人投入门下,南梁三法司便彻底置于他的鼓掌之间。
若再欲打击异己,在司法程序上便是合法依律了,届时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太子殿下,他就在宫门外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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