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不变,冯文圣却察言观色,顾左右而言他道:“这,我得赶紧走了,省得那帮上善门的又来寻我的仇——哎,真晦气,就欺负我不会御剑,我堂堂一代宗主,就走路上摘了味药材,还被这群混小子给跟踪了!”
他先前已将灵石尽数装入储物袋中,这会掸掸袖子,又忽然想起那掷火流铃来。
方才引起异动的,正是流铃声响。流铃一响,证明此处有妖。
可转头看去,却见时轶没有半分要提起此事的意思。
冯文圣与他相识几年,知道此人深谙不动声色、笑里藏刀。
方才他走神片刻,多半是心中已对此事有了底。
想着,又看了看一旁的谢长亭,见他端着满脸的警惕,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走了。”冯文圣同两人挥了挥手,也没使什么法术,就这么一脚深一脚浅地走下山去了。
等冯文圣已走出数步,谢长亭才收回目光。
一抬眼,发现时轶正盯着他看。
往日在宗门中时,由于他是真人弟子、位尊权重,大部分弟子都不太敢拿正眼瞧他;至于其他人,也大多循规蹈矩,不会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别人看。
谢长亭被看得极不自在,又回想起对方的胡言乱语来,什么“师娘”“提亲”的,顿时愈发如芒在背。
没想到倒是时轶先开了口:“如何?那老头走了。现在没有外人在场,你也可以同我说说了。”
谢长亭想,谁同你不是外人?
“方才,你我都听见铃响。”
他果然是要说起此事。
谢长亭没有接话,等着他说下去。
见他不语,时轶又道:“这是你师父的东西,想必你也明白铃响是什么意思。”
谢长亭镇定答道:“我倒想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谁先乱了阵脚,谁就输了。
时轶愣了一下,笑道:“你该不会认为我在诈你吧?”
“谢长亭。”他道,“从你下山到铃响,我自始至终都在这里——不然你觉得我会放任你独自一人走出我的结界吗?”
谢长亭一惊。
半晌,他问:“你都看见了?”
“看见你将雪莲从你师弟那里拿了回来。”时轶不紧不慢地说,“居然不见你有半分乱了阵脚。”
可谢长亭已决心要隐瞒修为一事。沉默片刻后,他道:“你不也一样么?”
“一样什么?”
“我说,”谢长亭慢慢地说,盯着他的眼睛,“你不也有自己的秘密么,我又凭什么告诉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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