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门口,许攸不耐烦的看着那位新晋沈侯爷的马车停在对面。
他也做过京官,自然知道这些京官到州县里来排场有多大。说是沈侯爷战功赫赫,还以为跟别人不同,可如今不还是一样的阵仗?
更别提沈侯爷下了马车后,还回头从车里扶下来了一位女子!
许攸轻蔑一笑,“久闻沈侯爷骁勇之名,许某还不知沈侯爷也是风雅之人,就连监察之行也要带上个”红颜知己。
最后四个字在看到沈煜舟身后之人的面孔时硬生生被吞了下去,甚至太过着急还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会在清源县,他的县衙门口,沈侯爷的马车上,看到,长公主?
他曾经是二品大臣的时候得罪了崔家人,被崔谨逮到机会抓住了一点错处弹劾。本以为要就此褪去官服回家种田了,没想到萧云皎先冲自己发了难,指责他挡了她的车架,这才来了这清源县。
许攸知道好歹,当个知县好歹还是保住了这身官服,能够继续为百姓做些事,一直心里头对萧云皎有几分感激,就算她蛮横荒淫,他也没有说过萧云皎半分坏话。
如今在这里见到她,虽不解且震惊,但还是很快想到了应变之策。
“想不到沈侯爷如此别致,出门还要带着两块砖?”
他看到刘猛手里抱着两块砖,灵机一动把话圆了过去,又弯腰朝沈煜舟深深一揖,“贵客远道而来,攸这厢有礼了。”
很少有人发现,许攸行礼的方向,微微偏了几分。
萧云皎和沈煜舟都看到了,对视一眼默默受了许攸这个礼,心里多少明白了一些他的为人,跟着他进了县衙后院。
酒过三巡,沈煜舟提起了刘猛拿的两块砖石的来历。
“许大人方才不是十分好奇这两块砖石吗?您不妨仔细瞧瞧?”
许攸看了许久道:“这就是普通的青砖,没什么特别之处啊。恕下官愚钝,还请侯爷解惑。”
沈煜舟道:“在来此处之前,本侯去了一趟古水村,这砖便是从坍塌的河堤上取回来的。”
“许大人不妨仔细看看砖石衔接处用的是什么材料?”
许攸上手摸了一下,“这是黄泥浆?”
“正是。”沈煜舟道:“大人可知,吴知府为何上书要在云州多地修建堤坝?”
许攸道:“自然是为了防止水患。”
“可若是原先的水渠已经够用了呢?”
许攸听完心下大动,“这这水坝便是无用之物了啊。”
他摇着头,“不该如此啊,两年前下官刚上任的时候,确实亲眼看到古水村在雨季时排水不畅,这才觉得修建水坝是件好事。”
本以为只是有人偷工减料从中牟利罢了,没想到连这些水坝都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许攸有些恍惚,“侯爷,云州近些年可是在不同地段足足建造了四座堤坝,还不提翻新旧址,若都是如此那”
沈煜舟帮他把话说完,“那便是云州知府以权谋私,中饱私囊了。”
“只是不知此事,都有谁参与其中?”
许攸额角的冷汗都要滴落下来了,沈煜舟跟他说这些也不是完全的信任他,毕竟他也是云州官员,没有人能相信他与此事毫无干系。
想到这,他起身道:“下官愿倾尽全力助侯爷肃清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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