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润溪也开始调整自己的生活,再不去喝酒看戏,而是一门心思投入到了棋盘上。他对顾墨白充满了鄙夷,虽见他最近进步神速,但自信绝没有到能和自己争胜负的程度,因此也并不研究顾墨白的棋,而是钻研当代名家徐星友、范西屏、周东侯等人的棋。
一日,胡润溪正在房中打谱,忽听有人敲门,便随口喊到:“进。”没想到,来人竟是霍佩佩。
胡润溪满脸堆笑,赶紧起身相迎。“稀客,稀客啊,师妹得有多久没上我这儿来了?”
“我找顾墨白,他不在房里,不知道哪儿去了,所以来你这儿坐坐。你在干嘛呢?”
胡润溪一听这话,对顾墨白又多出三分恨意。他不仅要挤掉自己做内弟子,还和道场里的大美女感情热络,实在可恨至极。便淡淡地回了一句:“那还用说,还不是准备比赛?都说你现在跟顾墨白老是在一起,怎么连你也找不着他?”
“谁这么乱嚼舌头?自打你们定下了争棋,我有好多天没见他了。”
“真的?这小子,谁知道去哪儿了,莫不是大赛将临,跑山下放松去了?”胡润溪自然知道顾墨白现在天天在皕家楼打谱,早有熟识的弟子跟他说过,只不过没必要告诉霍佩佩。
霍佩佩眉头一蹙,说:“那倒应该不会。对了,我也好多天没见你了,你那天胆子怎么这么大,敢公开反对师父的决定?”
胡润溪叹了口气,说:“师妹,我这不是胆子大,而是别无他法。你看,我当了这么久七品,师父也没把我收为内弟子,大家都看出来了,师父这是不喜欢我。要是顾墨白这么个突然窜出来的棋手都能爬到我头上,我岂有出头之日?”
“那你也不用说什么退出道场的话啊?”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往上既升不了六品,又进不了内弟子,我在道场待着还能有什么前途,徒耗年岁罢了,倒不如早日下山,谋个生计。所以这次争棋,正合我意,走之前再给自己争取个机会,若是赢了,进了内弟子,将来进步更快,或许六品不在话下。若是输了,便可堂堂正正地离开。”
“你这种七品棋手,若是进了棋馆任教,一月不得三十两有余?我看你是苦日子过腻味了,想出去享享福。”
“这叫什么话?我若真走了,职业棋士的生涯也就断送了,今后只能靠教棋为生,再难以涉足胜负世界。这次争棋,就是我最后的机会。”
“你要有这种破釜沉舟的信念,说不定还真能赢。”
“我本来就比他高一个品级,他一个刚升上来的八品棋手,凭什么和我争胜负?这次争棋,我必须要赢。”
“你的棋嘛,我自然了解,咱们交手过很多次了。可顾墨白的棋,谁也说不明白,而且进步神速,过几天不知道又是什么样子了。”
“不妨,我三十年的功力,岂是他一朝一夕可以企及的?况且争棋和普通的比赛不同,这种大胜负里,凭着一时灵光是赢不了棋的,他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难免会出现心理波动。我们俩争棋,你会不会偏向他?”
“我为什么要偏向他?都是师兄弟,我谁也不向着,我全程看热闹,只要你们的棋下得精彩就行。”
“真的?顾墨白听了该伤心了。”
“哈哈哈,谁管他!对了,说正事。我今天来是替张教授传个话,比赛的时间定下来了,十天以后第一局开赛,五天后我们一起前往洛阳。张教授还说,你和顾墨白若不想同行,还可以分开上路。”
胡润溪想了想说:“那我单独去,不跟大家走了。”
“那好,张教授说,到了洛阳以后,大家去龙门大街锦云客栈集合,那里有瑞兴福的人负责接待。”
通知完胡润溪,霍佩佩晚上又来找顾墨白,还是同样的事情。顾墨白问:“都谁要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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