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待在了熟悉的环境而放松了警惕吗?
降谷零凝神细看后面的资料——时间线已经来到了宫纪远赴英国求学期间。
和先前的资料一样,这里面所记载的所有履历都能和她的活动经历对得上。唯一的疑点是,宫纪在留学的那几年,似乎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人际关系。
降谷零托着腮垂着眼漫无目的地乱想了一秒:她确实是那种不好接近的人,兼之强烈的目标主义,忙于学业不愿交际也挺正常。
他又将这份资料翻了几页,略过一页页闪闪发光的履历,最终停在了宫纪的入职考核心理测试页面上。
他想着宫纪这个人,又看一眼这份完美到可以做模板的答卷。
好虚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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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五。
早川理纱的手指贴着爬满青苔的墙壁,一扇窗户一扇窗户地数。
横向数到第五个窗户,她抬头,面对着这个窗户慢慢后退,纵向的窗从下到上进入她的视野。
六层,顶楼,高野秀树住在那里。
早川理纱抱着膝盖坐在了草坪上,抬头凝望着那扇窗户。
那面灰色的窗帘像是被焊死在了金属框上,四天以来从未打开过。
早川理纱家境很好,在警视厅的问询过后,她千方百计地通过长辈和朋友的关系,试图打探到一点高野秀树的现状。
有一位父母在警察系统任职的朋友告诉她,高野秀树在这家医院里。
层层警察把守在高野秀树的病房外,这是监视也是保护。早川理纱不被允许进入那个地方,她只能站在楼下,一间病房一间病房地数过去,最终停在高野秀树所在房间的窗户下面。
阳光很好,草坪上有牵着小狗的老人,有坐着轮椅的病人。早川理纱一有时间就到这里来,坐在一片暖意洋洋的草地上,身边放着自己的书包,膝盖压着翻飞的作业纸,时不时抬头看一看顶楼处。
顶楼,高野秀树在病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窗户,透过房门上的一小块玻璃,看着门外的警察先生们的后背。
警官先生们好像不是很聪明的样子,高野秀树在心里偷偷评价。
看管着他的警察见他听话不闹事,渐渐地都放松了警惕,一些知道内情的年轻警官还会给他带些漫画或者小说过来。
不要小看杀了8个人的少年犯啊。
他叹了口气,闷闷地想着——我可是差点就寻死成功了。
高野秀树猜那个组织不应该放过自己,说不定窗户外面就有可怕的狙击手在蹲守。
影视剧里的狙击手都格外专业有耐心,为了抓住一个机会能在制高点蹲个十天半个月。
高野秀树决定给那个狙击手一个机会,让他不至于风藏露宿苦苦等着自己。
如果能拉开那扇帘子,是不是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选择自己的生死?
他用了一点手段支开了陪护着自己的警察,一下子跳下病床,偷偷拉开了捂得严丝合缝的窗帘。
窗帘刚被拉开一个缝隙,他就在晃眼的阳光中,与坐在草坪上的早川理纱遥遥对上了目光。
他吓一跳,“哗”得一声把窗帘捂死,所有辛苦建立起来的求死勇气轰然崩塌。
紧接着一群警察大汉踹开门把他按在床上,苦口婆心地对他进行安全教育。他们劝高野秀树不要乱动窗帘,外面真的很危险。
高野秀树躺在床上胡乱地点头。
托这一秒对视的福,他的病房喜提几个全新的监控摄像头。
直到这一天的深夜,难过才从心底慢慢涌了上来,他将自己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不让摄像头看到自己在捂着胸口艰难地喘息。
他的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放自己拉开窗帘的那一秒——早川理纱忧愁的眉目突然舒展开来,她在惊喜,想从草坪上站起来,草屑从她的裙摆处悠悠落下。
全身上下都有痛楚在涌上来,高野秀树蜷缩起来,将眼泪和呜咽全都埋在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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