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看着一头雾水的柳木男安慰他说:“心理治疗并不是什么神秘的事,可以说是现在运用的越来越多的一种治疗方法。和传统治疗方式不同的是,它不用打针也不用吃药,有时还会有意想不到的良好效果。我们医院就有心理科医生,我来给你找心理科的尤医生帮你看看。她是这个方面的专家,肯定会对你有所帮助的。”
柳木男听李医生说心理治疗不用打针,也不用吃药,不管能不能治好病,肯定是没有什么坏处的,他觉得这个办法倒是可以试一试的。李医生便说:“我先和尤医生约个时间,再带你去看一看,反正试一试后,才能知道究竟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李医生约好时间后,带着柳木男去见了尤医生。柳木男没想到尤医生竟然是个女医生,便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看李医生,又看看尤医生。
李医生笑着安慰他说:“你不要有什么顾忌的,有病不能忌医,在医生面前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能病急乱投医,也不能病久而忌医。你要知道,在医生的面前,是没有的,你要是在医生面前藏着掖着,医生就无法帮你找到病根和病因,最后只能采取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老办法。结果呢?头还是依然痛,脚也还是那只脚。所谓对症下药,首先是要找出那个隐藏的症状来,找对了症状,才能做到药到病除。”
李医生说了一番开导的话后就离开了,尤医生将心理科医疗室的门关闭了起来,这才微笑着让柳木男躺到治疗室那张宽大的椅子上。柳木男发现这张椅子的四周有些特别,他没见过那些专门的治疗设备,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些测试身体各方面反应用的仪器和按钮,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望着尤医生发愣。
尤医生一边操作着仪器,一边安慰着柳木男说:“你不要紧张,做到尽量放松就可以了。不要怕,没事的。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放松自己,让你的情绪平静下来,再按照我的要求做好配合就行了。我会不时地问你一些问题,可能会让你说出一些的问题。你尽管放心,这些的问题是不会泄露出去的,这是心理治疗的必要过程。所以,你也不需要多想,更不需要问为什么。现在你可以把我当成自己最值得信赖的朋友,一个可以无话不谈的朋友。”
尤医生说话的时候,柳木男鼓足勇气躺到了治疗椅上。尤医生轻轻地按了一下治疗椅旁边操作台上的播放键,医疗室里便轻轻地响起了空灵舒缓的音乐旋律,这是柳木男从未听过的一种音乐,他只觉的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来,进入了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冥想的状态之中。
随着舒缓的音乐声,室内的灯光渐渐地暗淡了下去,尤医生又轻轻地按了一下治疗椅上的按摩键,治疗椅上用来按摩的接触点便开始了有节奏的挤压和揉动。柳木男静静地躺在治疗椅上,体验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随着治疗椅的轻轻晃动,他感觉到一阵比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眼皮沉重地垂了下去,最后轻轻地合上了。
柳木男沉沉地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他像一条鱼那样游入了一湾静静流淌的河水中,在河流中无忧无虑地追逐嬉戏;又像一只鸟那样,自由自在地飞入了一片茂密的山林中,寻觅着各种各样的食物,在忙忙碌碌中四处衔木筑巢。
在恍恍惚惚中,柳木男听到了一个温柔而亲切的声音,由远而近地进入了他的大脑中。好像在和他随意地聊天,又好像在和他一起回忆着那些早已遗忘的往事。
这个声音轻柔的像一阵风,在他的耳边不断地吹过,仿佛在不停地告诉他:“你还记的童年的那些有趣的故事吗?”,又仿佛在不断地提醒他:“你忘记了吗?那个满腹心事的少年就是你哦。你那个时候有多少天真烂漫的心事?记起来了吧?你肯定记的……”
风不停地在他耳边缓缓地吹着,他终于回忆起那些过去了很久很久的往事。他努力在那些模糊的影像里寻找和辨认,他似乎在和风对话,又似乎只是自己在自言自语,自己在追问自己,自己在为自己辩解着什么。
风儿似乎又伸出了自己的手,引领着他走进了一个空旷的大厦。柳木男好奇地环视着这座奇妙的大厦,他感觉自己好像坐在一个空旷无比的电影院里。然而,周围除了自己却没有任何其他的观众,他静静地看着屏幕上不断出现的那一帧接着一帧变幻不定的画面。
在一片绿草茵茵的山坡上,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相互追逐着戏闹着。草地上到处都开着一些叫不全名字的野花,清新的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花草的芳香。蝴蝶在那些花丛间飞来飞去,蜜蜂也在那些花丛间穿梭忙碌。
远处是连绵不断的大山,它们隔开了外面的世界。近处的山坡上,一头老牛带着几只牛犊在低头吃草。偶然之间,老牛会抬起头来伫立在那里,似乎是被它自己的记忆唤醒了什么,又似乎是要呼唤它过去的同伴,“哞”地长呼一声后,定神地望着远处高耸入云的大山。
半山腰上,有几处大大小小的瀑布,它们好像是从浓密的林子里飘出来似的,悬空挂在那里,犹如给大山偑戴上了一条条白色的丝带。近旁,一泓溪流从草地边上流淌过去,不断地传来悦耳的“叮叮咚咚”的流水声。
男孩在草地上转着圈快乐地跑着跑着,忽然一不小心被一根长长的草蔓绊了一下,随即摔倒在草地上了。接连翻了几个筋斗后,男孩沮丧地仰面躺在草地上。在溪流边追逐蝴蝶的女孩嘻嘻笑着跑过去拉他,男孩却故意躺在地上伸手拽了她一下,女孩没有想到男孩这么顽皮,毫无提防也摔倒在草地上了。
男孩从地上爬起来,又拉起躺在草地上的女孩,牵着女孩的手嘻嘻笑着说:“我要你做老婆。”
女孩瞬间便急了,气得涨红了脸,使劲地甩开了男孩那只沾满了泥土的手,愤然地拒绝道:“我不能做你老婆。”
男孩认真地说:“我就要你做老婆。”
女孩站在男孩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胡闹,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你太不要脸了!”
男孩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可能?什么叫不要脸?”
女孩狠狠地踢了男孩一脚:“因为我是你姐,所以永远不可能。所以,你这样就叫做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男孩却执拗地说:“我不要你做我姐,你不是我姐,我要你做老婆,我就要你做老婆。”
女孩就急哭了:“你是个无赖,你要是再这样不讲理,就不是我弟弟了,我也不要你这个弟弟了。我要告诉爹去,爹会把你赶出家门的。”女孩哭着哭着便跑远了。
男孩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草地上,望着那些依旧快乐地飞来飞去的蜜蜂和蝴蝶,口中自言自语地说:“你不是我姐,我是爹捡来的,我原来没有家,没有爹,没有妈,也没有姐。”
(下期预告:第141章错乱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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