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沧澜准备施针的时候,闭着眼睛的月欢又说道:
“如何父皇和母后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的身体已然快到极限,与江岐无关。”
病情反复,明帝和皇后一定会看出端倪。
她也说不准自己病发后的状态,交代清楚比较好。
她也会想办法劝阻明帝的,只要她的身体扛住了疼,她一定有办法说服明帝放江岐回大周。
“拜托神医了……”
晏栖的声音越发的微弱,她太累了。
还没等到沧澜的回答,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江岐心里的异样已经快要冲出嗓子眼儿,他不知道那让他焦躁的情绪是什么。
“你都听到了?”施针的沧澜问。
他在特定的几处穴位上行针,减缓月欢身体的剧痛,让她睡得安稳些。
“那又如何?”江岐慢悠悠的坐了起来,一双寒眸紧盯着沧澜。
这个女人要怎么做,与他何干!
原本就是月氏皇室欠他的。
“很显然,她心悦你。”
沧澜地惬意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语不惊人死不休。
江岐剑眉微拧,怒瞪着沧澜。
“神医何时以戏弄人为乐?”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
他的苦难全是月欢造就,谈何心悦。
沧澜看着江岐的反应,“这么说只是落花有意?”
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月欢对他的保护不是心悦又是什么?
宁愿忍受剧痛,也不忍心再喝他的血,不就是在示好吗。
只是这江岐,似乎并无此意。
“我能理解你心里有怨,你被明帝带来月氏的时候月欢公主也不过十岁。”沧澜顿了顿,接着说道,“她也是身不由己。”
被病痛折磨的十岁孩童,如何有选择的权利。
“她身不由己,那么明帝呢?”江岐一脸嘲讽,难道仗势欺人也是一种美德?
一句身不由己他就应该原谅?
沧澜看着江岐就似看见从前的自己,少年心性嫉恶如仇。
——追悔莫及。
他轻声叹息:
“世间事多是理不清的,我言尽于此至于旁的当由太子自己定夺。”
都是世间可怜人啊。
一叶障目,一念之差,悔之晚矣。
冬猎已过,是为新岁。
晏栖再次醒来的时候,安乐殿里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
喜气洋洋。
她翻身坐了起来,身上的剧痛已全部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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