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睿微笑地说。
“那先生北疆是不是很多雪景啊”?
“那您能不能给我们带些礼物呢?我们会想念您的啊”!
学生们一时满脸的期待。
“有哩有哩,那里呀有冻梨,到时给你们带来咋样”!?
先生笑答。
“老师,您教我们的诗我们都学会了。我们呀也学了首诗想送给您念给您听呢”!
一孩子喊道。
这时卉微来到先生的身边示意应该及时启程,
邱睿会意点了点头
此时响起孩子们的诵读声:
“声声啼乳鸦,生叫破韶华。
夜深微雨润堤沙,香风千万家。
画楼洗尽鸳鸯瓦,彩绳半湿秋千架。
觉来红日上窗纱,听街头卖杏花。”
邱睿父女望着这一群看着长大淳朴的孩子们,心里的感动油然而生。十年的岁月没有给他们的人生画上悲鸣句号。相反,这里的水土与乡亲带给他们的是换不起的恩情。
在孩子们的诗歌声中邱睿父女一一与乡亲们拜别后,来到土楼一角的那间灶房。一眼便看见余文芳正卷缩在角落的地砖上熟睡正酣,像一只“宠物”。邱睿在使了一个眼色下,卉微上前一手拿起衣襟里的手绢捂住了余文芳的口鼻
“啊”~
顷刻间土楼灶房一侧传来杀鸡般的叫声。
卉微被这样滑稽的情形瞬间也笑出了声,便回过头看向父亲邱睿。随即解下余文芳嘴里的“布塞”。
“你们会在永庆十九年行刺皇上”!
芳子的话音刚落,邱式父女猛然对视。卉微的眼神中父亲瞳孔放大眼瞪怒视着余文芳,双手的拳头紧紧攥着。
“啪”
邱睿一巴掌打在了余文芳的脸上:
“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了,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来自五百年后”!
余文芳的脸瞬间胀得通红,被束缚住的手脚没有还手之力,止不住的疼痛感成倍上升。
“父亲,这个人我感觉有些面善,不如就像我之前说的把她留在我们身边,等到了北疆我们再处置他也不急啊”。
卉微上前拦住正要挥拳的邱睿。自打卉微记事起,父亲从未有过如此冲动凶煞的面庞,这让卉微心中胆寒。但她的害怕没有表露在脸上。对于父亲的情绪她选择沉默
“我们要出发去北疆了,赶路之前你去刘奶奶的墓前拜了吗”?
“我们十年没有出平江郡了”。
邱睿说完把手背向身后。
“是的爹爹,女儿已经看望过刘奶奶了,咱们出发吧”。
邱睿与卉微给芳子松了绑。
余文芳看到了邱睿插在衣襟内与斗笠男子同样的仆刀,一时不敢再发出声响一路尾随卉微父女。
邱睿与女儿带上了几天干粮准备去驿站走水路赶往北方。
十年的农家生活并没有磨灭邱睿对当朝的斗志,来到南方的农村,他渐渐熟悉了这里的民风与习俗。原来,当年送他来到这里的斗笠男子们从未与他断过联系,他们以每年过元宵的名义化身为“叫花子”模样来到村庄卖艺。到了夜晚就与邱睿私下商议一些事情直到天亮,这样的来往也一直维持了十年。也是这近两年,这些斗笠男子们把“许彬”带到了邱睿的身边。成为了与斗笠男一样的“杀手”。而许彬手里的字牌就是他们的组织“步祖教”传令号牌。
“步祖教”,是长年累月在运河水系里往来漂泊的船民和渔民。特别是船民,他们一年四季离不开船,离不开运河,总是把运河当做自己的根,摇钱树,离开了运河,他们几乎就会活不下去。在这个意义上说,他们与运河休戚相关,患难与共,感情格外深厚。
在运河的源头,是从大越的北疆地带一路沿南直下。而这一带运河的船民,他们大多在运河周边讨生活。坊间则称他们为“斗笠佬儿”。他们没有固定的居所,就把破船当做自己的家,蓬盖是芦苇,躺在床上可以望见星空,条件之艰苦可以想象。他们一般从事磨剪刀,卖爆米花,做拨浪鼓,做虎头鞋,剪鞋样,摸河虾,卜卦算命的职业。风雨飘摇,尝尽辛酸。但是在夜晚之下,他们就会聚集汇众一同参拜他们一同信仰的河仙“步祖神”正是这样的一种情况,“斗笠佬儿”们被坊间称之为“步祖教”的兴起。这也成为了运河“佬儿”在生活上与精神上的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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