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侍郎目光紧紧凝视着这位救他于危难的男子。
“少爷脱险了”。
男子平静的回答道。
“那”
邱欲言又止。但又没把话说出来。
此后这一路,一船人再无其他的对话
夜晚,帆船浆带动着水花溅起的响声,是整晚唯一的声音。月光中帆船急速行驶下的浪花被划过的点点水痕,就像一粒粒串起来的珍珠首饰,突然从盘中被打落散满一地,显得那么杂乱。哗哗响声中跳落的“珍珠”急促般的滚落四周,目光间满是一地的“狼狈”。
帆船行驶了一个月,来到了江南水域,一路未间断的跋涉让邱侍郎一家仿佛放下了灾难的警惕心。因为在他的心里,离京城越远他们就越安全。
船只行驶完靠上了岸边,这四位身穿灰袍斗笠的男子对邱侍郎说:
“大人,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您在整个镇上都会很安全。不过,我们得把您身边的男孩子带走,作为解救您的交换条件”。
“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你们能保证他的安全吗?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邱侍郎急促又小心的回答道。
接着,另一个头戴斗笠的偏壮男子掏出了一块“白玉”递在了邱侍郎的眼前。
“这是皇上腰间的玉佩”。
邱侍郎眼皮跳了,惊讶地说。
“大人,少爷把你们解救出来不是没有道理,况且他深知自己经不再是皇上了,您以后就称呼他为少爷吧”。
斗笠男子说。
“微臣知道了”。说完邱侍郎闭上了双眼。
“好的,此地不宜久留,这孩子我就接走了,日后他会来找你们,您就在这附近找一土楼住下吧,这地方目前还是很安全,其余您放心”。
斗笠男说。
“事已至此,我的命已经任凭处置,那微臣只能相信你们,别无他法,代我向皇上转达我对他的挂念”。说完邱侍郎掩面流泪。
四位斗笠男子拜别邱侍郎后,带着小男孩许彬上了船。
邱侍郎目送着他们,抱起襁褓中的“卉微”,往有炊烟处人家的地方走去
穿过树林与荆棘,邱侍郎仍然抱着襁褓中的“卉微”。令人奇怪的是,这孩子一路上从未给人操心过,没哭没闹,反倒是给邱侍郎嬉笑。一个月的水路跋涉,也给了一船人些许温馨。真是患难有温情,让邱侍郎更加笃定的要爱护这个于灾难诞下的“小姐”。
晌午,邱侍郎与抱着的女儿走到了炊烟处。四栋圆筒形大房子印入眼帘,上下四层,中间则是宗族祭祀的土地庙,相互挨着,呈方形坐落。圆楼大门口有位老奶奶晒着太阳打盹,建筑周边是居民们挖的菜地,和江南居民架起杆子挂着的腌制熏肉,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油光透亮。整个景象让人看到的就是江南农村!
邱侍郎一路小跑朝房前问去。
“这位阿婆,您这可否借宿或者给我家小女食些饭菜啊,晚辈舟车劳顿实在饥饿,否则真是羞于劳烦长辈”。
说着邱侍郎擦起了眼角的泪水,掩面痛哭起来。
“哎呀年轻人”
“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先进来说话”。
阿婆于是把邱侍郎引进楼内房间。
“晚辈名叫邱睿是从北方逃难来到江南的,家人都不在了,只剩下刚出生的小女与我作伴”。邱哭着说道
阿婆上下打量了一遍邱睿。一身绸缎衣襟,但划破了几道口子,身上满是泥土与灰尘。对面这位彬彬有礼的男子身世不像一个穷苦人家,倒像是遇到了凶煞之事落难于此。
“这里的年轻人都在附近的镇子上做买卖或是劳工,你就叫我刘婆婆吧”。
“我儿子到了黄昏就会回来了,你先在这里住下吧”。
刘婆婆指着楼内的一处隔间说道。
“谢谢阿婆了,晚辈他日一定会报答您这好人家的”。
邱睿拜谢道。
刘婆微笑点点头
黄昏时分,一行行青年男女熙熙攘攘地来到了筒子楼。他们就是刘婆婆所说的这个村子的住户。一到这个时候,村子就有了“闹元宵”似的活力生机。从田间望向楼内,有青壮年从城内做完劳工放下辛苦,与亲人团聚的家园幸福。也有夫妻从城里逛完集市回到家里,分享一天的甜蜜时光。还有村里老农镇子上忙碌完一天,回家看着村里的好收成,乐呵的合不拢嘴。这些,邱睿都看在眼里心中的滋味也是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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