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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白骨渡鸦骨王座（第2页）

划破左手指尖，将流露出的鲜血滴进双眸，在沧澜的视界中，街道上的一切皆染上了绯红，虚空王兽的一切行踪都无所遁形。

不过让他感到惊异的便是，虚空王兽竟然真的将自身融进这片空间，内心掀起了一丝波澜，这个妖兽当真欲绽放最后的光芒，它将自身献祭给了这片虚空，发出此生最强一击。

虚空王兽献祭虚空，换句话说，他即是虚空，这片空间中任何的细微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感知，纵然沧澜掩饰再好，他也能捕捉到沧澜的表情变化，竟然有一丝惺惺相惜，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不使用权柄的话，你可能会跟我陪葬的。”

“口诺终不移。”闻言沧澜意气轩昂，轻吟道：“不过今日恐怕应是见不到我的。”

“崩。”

沧澜话语刚说完，轻轻的一个字节不知从何处传出，霎那间，空间静止，仿佛所有人都被定格了一半，甚至冰龙吐出的冰霜都不再飘动，整个空间宛如一枚镜子，突然不知从何处破裂了一个点，随后裂痕便如同一张不断被编制的蜘蛛网，愈来愈大，愈来愈密，渐渐地布满了冰龙、沧澜，直至整片街道，到最后整个源气罩内都被蜘蛛网所覆盖。

“碎。”

再次突出一个字节后，镜片窸窸窣窣的掉落，这个被“玩偶屋”包裹的空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无止境的黑洞。

而虚空王兽也终究没有机会见证沧澜的结局，因为他即是虚空，那么虚空亦是他，虚空破碎，那么也意味着它生命的凋零……

隐隐约约中，他仿佛看见了一抹苍白，再仔细瞧去像是一座白骨铸就的王座，仅仅只能看到这里了，想要再看下去的时候意识再也无法支撑，只得最后遗憾自语：

“终究还是棋差半招啊！”

……

在空间崩碎的瞬间，法衍动用了自己一切手段，可是自己依赖的万法不动钟只能抵御三个呼吸，之后便四分五裂，接连着爆碎四条准天级防御器，结果还是将自己的一条手臂喂给了虚空，这才堪堪的抱住了性命。

可是当目光瞥向沧澜，就连失去手臂的痛觉都暂时忘却，神色震惊的吐出五个字：

“黄泉仙逝辞！”

无边无际的死气洪流漫卷而起，包裹着的一座由白骨铸就的骷髅王座，大概有十人高，四人宽，椅子的右侧摆着那柄雪亮直刀，而一道白袍身影斜靠在椅背上，左手支撑着下巴，眼神冷漠。

数十位身骑骷髅战马的黑甲伫立王座两侧，再往后便是成千数万的骷髅在王座周身匍匐着，其上盘旋的渡鸦张开黑色的双翼盘旋空中，发出嘶哑破败的啼叫声，仿佛在欢迎他们的君主重现人间。

突然，这万千白骨同时呓语，声音越来越大，王座顶端突起烈火，一位渡鸦俯身衔来一只精致的骨杯，杯中盛满了鲜红色的液体，王座上的身影正身，接过骨杯摇晃，撒向左侧，喃喃自语道：

“这一杯，敬你一程。”

白骨的呓语与渡鸦的啼鸣混合，这诡异刺耳的声音达到了巅峰，也将这场宏大的仪式也同时推向了。

法衍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他也曾亲眼见识过鬼魅一族的祭祀，比这更血腥的都有，但是完全没有眼前这般诡异。这是生者的禁地，死者的欢乐屋，他们狂热，盲目，是信仰的疯子，是忠实的眷者。

这乐园的无尽白骨在迎接着他们的君王。

沧澜起身，缓缓的走向法衍，轻声道：

“你知道吗？为了得到逝运天君的认可，这些白骨都是我亲手宰杀的。”

“可即便是这样，我依然不得黄泉仙逝辞的要义。”

在法衍略带惊恐的注视下，随手将手中的骨杯撇向白骨堆，引得众多亡灵争抢。

沧澜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脸上一副惊讶的表情，不可置信道：

“可是，刚才的那一瞬间，我竟然嗅到了一丝死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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