鬃炎踩着布鞋,每一脚下去,都是咯吱一声。
挤出的鲜血在脚底板下形成一个血脚印,留在楼梯道上。
他本该是心情愤懑,破口大骂陈木泷和楚长月才对。
但这一刻,一反常态地,鬃炎感觉到了一片平静。
这种像是将脑袋埋进盛满水的浴缸里,那种水流擦着耳朵荡漾的声音,让他出离地平静。
负责庞大到的计划,在这一刻被两个小家伙给破开了。
这种离奇却又让人无话可说的现实,仿佛就在告诫着鬃炎。
他所想的,永远也无法实现。
也许是鲜血流淌的足够多,让鬃炎有种大脑愈发清晰的感觉。
他的脸上露出苦笑。
也许很早之前,他就已经非常清楚,自己是没可能成为和那位皇帝陛下分庭抗礼的人。
因为那一位,从幼年时就展现出令人胆寒的手段。
这些年更是愈发恐怖。
成为地下木游街的皇帝?
那不过是用来麻痹自己,同时让别人顺从的理由罢了。
说实话,他并不觉得那位皇帝陛下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得不让自己疯狂。
彻骨的仇恨,怎可因为敌我双方的差距而放弃呢?
无法放弃,却又完全不是敌手。
即便是再潜伏十年,二十年,他也不可能威胁到那位皇帝陛下。
找不到希望,看不见光芒。
所以他,疯了。
“既然如此,那就用整个地下木游街,来陪葬吧。”
鬃炎一步一步地从楼梯上走下去。
周围的暗部守卫看到了他的样子,表情顿时一惊。
不少亲信走上来,试图为他包扎伤口。
但却被鬃炎那冰冷到仿佛能够冻结灵魂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叫······金兰来。”
鬃炎朝着一旁的暗部守卫们说道。
而他们,在面面相觑之后,朝着门外看去。
“金兰小姐她······已经在那里了。”
伴随着手指的方向,鬃炎看到了对面剩下一条缝的大门。
已经······在了吗?
鬃炎朝着大门伸出手去,却停在了半空中。
他伸出手来,扯掉了身上的破布,朝着身边的守卫看了一眼。
对方心领神会,连忙给鬃炎换上了一套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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