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像是街边的流浪小狗。
总不可能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被吓哭的吧?
麻烦。
陈陆拧眉,但声线却下意识地缓和了些:“过来,跟着我。”
来了来了。
宁又声心尖都颤了颤。
他委屈又害怕,同时还在心里埋怨自己之前为什么不动作快一点,先把自己交给男人,把对方伺候好了可能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了。
但是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
少年吸了吸鼻子,饱满的唇微微抿紧,看起来可怜极了。
陈陆真以为他是害怕,也没有多留心,又催促道:“走了。”
“……”
宁又声还是没有动,然后在男人的耐心要消磨掉之前,他委委屈屈地抬眸,小声说:“腿麻了。”
陈陆:“……”
傻。
宁又声也觉得丢人,从毛茸茸的亚麻色卷发里露出来的白皙耳朵泛着让人心软的粉色。
但是一想到道士哥哥是来叫他过去做什么的,心里面委屈猛地又翻起来,他干脆直接摆烂了。
丢人而已。
跟被未婚丈夫送给邪祟比起来完全不算是事。
他以为男人会因
为他的不听话而感到不高兴,就跟小时候好多次他亲眼看到的,父亲对待小爸爸的那样,怎么让他难受怎么来。
然而出乎他预料,男人走过来,拎着他的后衣领直接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也不难受,就是……
好奇怪哦。
小卷毛的脑袋上冒出了一个问号。
宁又声被迫“站稳”,男人很快松开了他,而且还倒退了一步特意跟他保持距离:“走。”
宁又声眨了眨眼睛,还没等他缓过神来,男人就先一步转身出去,他在“再拖延一会儿让男人更不高兴”和“乖乖听话接受既定命运”之间犹豫了一下,然后一双亚麻色的眸子暗淡地接受了现实。
算了。
少年神色恹恹,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要是他的心情能具象化,他身后的小狗尾巴肯定没精神地搭耸着。
他以为他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越往另一个房间靠近,他的心跳就越快,后背的凉意再次升起,恍惚之中,他好像又感觉到了那种令人作呕的视线。
根本控制不住,他的脚步越来越难,全身的肌肉绷紧,甚至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身体在细细地发着抖。
当初在同学家里看到听到的一切在脑海里重新上演,让宁又声产生了一种幻觉,好像他从来没有走出过当时他同学的家里,只不过这次,要经历那种事的人换成了他。
一瞬间,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为什么,这种令人胆寒的恐惧把另一种情绪硬生生地压了下去,他胆大包天地伸出手指,在陈陆推开隔壁房门之前抓住了他的衣角。
他的喉咙干得不行,开口的时候用力地咽了咽口水,但是声音却还是听着孱弱还发着抖:“哥哥、道士哥哥……”
他实在没控制得住,一声细细的哭腔溢出来:“我不想、不想跟别人睡呜呜呜……”
陈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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