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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授课（第1页）

我们招收了200多个学生，以小学生为主，初中和高中生为数不多，我被分配了4年级的语文和五年级的数学。

由于隔着语言关，课堂上非常混乱，一些牧区来的孩子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鸟语，一旁的学生给他翻译，打开课本翻到56页，课本还是我熟悉的人教版，熟悉的画面，讲的是青藏铁路，我念一句，他们念一句。

偶尔，我咳嗽一声，有调皮的孩子跟着“嗯，咳咳”

经过几天的授课，我发现他们二声和三声基本不分，儿话声基本不发，比如蒙巴尔虎旗的“虎”字就读成二声，学习小白杨的时候，“小”字也变成了二声。我也经常被这群小家伙带翻车。

经过一段时间的教学，我让他们用汉字写一篇作文，发现写的好的全都是套用模板，被用烂了的句型和内容，写的差的全是内心的真情实感，表达出来是那么的真实无力，拼音满满，阅读困难。

语文令我一言难尽，小时候的语文老师令我历历在目，语为语言，文即文章，语言和文章，字词句篇。最早的是每天晚上写两大页字，老师布置的任务。昏黄的灯光下，我妈洗洗刷刷，我就伏案大桌子上，认真的刻画象形文字。

我一生中的语文老师和英语老师我记得特别清楚，小学语文老师是个老头子，爱国人士，那时候总有些家国情怀，“天上飞机隆隆，地下坦克大炮哄哄，何人敢我泱泱中华”语言虽然质朴，情怀却是高尚。

小学陆续转了三次学校，遗失了很多小伙伴，到后来初中或是高中相遇，我竟然不记得他或她。

初中是一所私立学校，求真务实，格物致知，追求卓越，永不满足，强体是强者之魂，我一生中最好的习惯便是这所学校赐予。

在这所学校我只记得两个语文老师，一个个子不高，但热情洋溢，他的眼神中是古人的通俗化解释，我看得出来，那是一种热爱，我很快也坠入爱河。不懂诗词歌赋，我只是默默读着那些诗词，一遍，又一遍。

两外一个语文老师，高高瘦瘦，斜刘海带些白发，三十岁出头的样子，或许都不到，他和我们班主任老是一块喝酒，班主任是那种生气都是文质彬彬的样子，语文老师把他拉出教室，他们身上都是同一种酒气和味道，好基友。

语文课上我爱在书上写写画画，突然空气凝聚，一本语文课本呈重力加速度再加速度的速度朝我后脑勺袭来，砸的我不知所措。那是语文老师对我的恩赐，没关系，我继续画我的。

同桌是年级第一，小丑竟是我自己。她没带数学课本的时候，我跟她分享一起看，有说有笑，笑嘻嘻。我没带数学课本的时候，她把书偏向一侧，生怕我看到半个字。我能理解，那是对学习的狂热。

儿童的本真是童年的野味乐趣，倘若剥夺了该有的无知和懵懂，随之而来的是成年后的孤执与顽傲。无论年纪，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因为我的同桌是年级第一，超级稳定的那种，她的家境并不富裕，只是刻苦和努力而已，她过生日，语文老师竟然都送她礼物。

高一语文老师的那个语速我很喜欢，说一句顿一句，讲的很有味道，他的女儿极其瘦弱苗条，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为了提升我们的成语积累量，每天课前5分钟都会让我们准备一个成语，抄写在黑板上，并且给大家介绍，短短一年，我基本上没有遇到过不知其意的成语。也造成了现在出口必是四字成语的陋习，总感觉不是四个字有伤风雅。

高二老师是个个子小小的女老师，因为我写名字只写姓，大家也能找得到我，她有一天把我拉住，说“你到底叫xx还是x，那只叫你一个字就可以吗”

“可以啊，我不介意”我随意惯了

“果然名不虚传，早在去年我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什么作业都不写，我这语文作业还能完成，还真给我面子，不过说真的，我看你悟性很高，有才华不去施展就可惜了”说完她就把作业卷子递给我。

我深感触动，第一次有个老师能够真正的关心我。

她当时讲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便下定决心，学好语文，让她刮目相看，当时班里有个疯疯癫癫的孩子，整天傻乐，分数还出奇的高，我心想“我连他都不如，难道我就甘心于此？”

于是开启了我的学霸模式，课前预习，课后复习，做好笔记。没错，就这么简单，难的是日复一日这般，我还是坚持了下来，每每想到她夸我，悟性很高，我就暗自得意。

分数也是水涨船高，很快就超过了那个我看不顺眼的家伙，也得到了语文老师的表扬，具体她说了什么，我忘记了，应该是“你不应该只学好我这一门，遇到喜欢的老师就把那门课学好，不喜欢的就随波逐流，这样是不对的，以后你还会遇到很多老师，不能让一个人影响你对一个学科的热爱”

性格决定命运，我做不到，我学习看人的，良师益友古往今来都是追求。

在那之后，高三换了个女的语文老师，尖尖的的声音我很不喜欢她，但是我的语文成绩已经是名列前茅了，每每有了小灵感，写下的只言片语，她都会在课堂上诵读出来。

又是一个高中的寒假，我姑姑的姑姑，她老人家知道我在小院子里一个人住，怕我冷，于是把黄河边上的一处楼房钥匙托人给了我，那是她们以前的家，房子不大，但是一个人住绰绰有余，水电气家具一定俱全，水好像是免费的。

整个冬天所有的作业我只做了语文，好像是我只喜欢做些写写画画的事情，做语文让我有了一点点成就感。

开学正式摸底考试，卷子是完全模拟高考批卷的样式，都是交出去评分的，分数出来那一刻，我的语文成绩在年级里也是名列前茅。

语文老师在讲台上说“xx，138分，作文满分”全班惊呼，天呐，我这无处安放的得意，这次直接上了语文老师的大屏幕，带着全班同学一起分析我的作文，一边分析一般点赞，那感觉，简直不要不要的。

当读到“筛子兄弟”的时候，老师打住了，问同学们“这个我咋没听说过呢”

“是筷子兄弟吧”一个贼鸡猴子一样的男生打趣道。

“那个字儿不会写”我尴尬自嘲，全班哄笑。

课后班里的第一第二一堆人围着我，开始借我的卷子看，我淡然一笑。

“天呐，你这个阅读居然满分”一个在看的同学惊呼

“从没见过阅读满分的大神”“人才”“牛逼啦，你是怎么做到的”随着人越来越多，课后老师也围了过来，看着我的卷子，确实，这份答卷很好，但是每个问题尽量多写一些，以免错过得分点”这个声音尖尖的语文女老师还是那么关注评分细节。

也正是她的功利性，让我的高考语文马失前蹄，惨淡一片。不再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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