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从手指开始,毫无阻力的就从忝谈的身体上穿透了过去。
一丝波澜都不曾留下!
而忝谈上一秒还有些呆愣,下一秒,他就乐得,连眉毛都跳动了起来。
这反倒给了肖飞一种错觉,“我终于能撼动他了,我终于能撼动他了”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非也!
真正撼动忝谈的是另有其人。
伴随着“哗啦啦”趟水的声音,胖班长脖子上围着一根湿毛巾,从巨石后面闪出身形来。
他半赤着上身,结实的身板上写满了战争留下的伤痕。
有弹孔,也有刀疤。
原来胖班长有清晨洗冷水澡的习惯。
“年轻人,怎么了?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声音洪亮而又深厚。
忝谈的耳根子被震得嗡嗡的。
“没有,没有。那倒没有”忝谈干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道,
“胖班长,咱们按照昨晚的约定,我今天就唯你马首是瞻了,希望您不吝赐教!”“嗯,我胖班长一口唾沫一个子弹坑。绝不食言!”
胖班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弹拨了几下他身上的弹孔。
末了,他还不忘对忝谈表扬了一番,
“年轻人,好学懂事,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忝谈听到了溢美之词,略显拘谨的尴尬笑了几声,然后就跑开了。伍荣冲也早早的就醒了,他和时峒町,正在准备早饭。
早饭吃起来就相对要简单,主要的工作就是多烧一些开水,然后晾凉了再灌到水壶里,接下来还有很长一段路程要走,水作为必需品,多带一些还是很有必要的。
按照每人每天三千毫升的数量来计算,总共需要烧开三大锅水。每一锅烧开的水,为了节约时间,加速冷却,都会放到小溪流里。冷却完成以后,快速装瓶,然后再将倒空的锅加入冷水,继续烧制热水。如此循环,直至全部完成。
伍荣冲在烟熏火燎中不停的扭动着他的那一蓬密密层层的络腮胡子,早晨的露水将昨夜捡拾回来的柴火打的略显潮湿,刚生起的火堆难免烟有些大。
伍荣冲鼓起腮帮子,使劲的吹着那一堆忽明忽暗的柴火,不断升起的烟雾呛得他接连咳嗽了好几嗓子。
那一大蓬络腮胡子,在他每一次吹完或者是咳嗽的时候,都会张力十足的向外抖动着。
特别是当他鼓圆了腮帮子的时候,那些胡须儿一根一根的向上翘立着,犹如一朵向日葵花,正在灿烂的开放着。
忝谈瞅了好一会儿,这大脸盆儿好似一张烤过了火候的大烧饼,黑漆漆的一片焦糊,尤其是那额头上还沾染着一些黑灰,估计昨天晚上烧烤的时候就已经弄上去了,只是早上还没来得及清洗罢了。
忝谈张了张嘴正要去提醒,可是他的目光在一张嘴的同时却又不自觉的向前方游离出去,
“咦呀呀,大玩具不见了,大玩具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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