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我终于找到了一根足够结实的藤条,我把自己的身体挂在上面试了又试,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我才开始攀爬,但是,这一根藤条是不可能一直延伸到山顶上的,所以我还是得在半空中不停换手。
我一边攀爬一边注意着脚下的着力点,尽量从脚下接力,不让自己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藤条之上。
等到攀爬到差不多距离的时候,我就开始物色新的藤条了,放慢了攀爬的速度,我用手在周围可以够得到的地方拉扯着植物垂下来的枝条,然后在找到新的藤条之后,放开原来的那根。
就这样,我一点一点地登上了悬崖,来到罗雀屋后方树林的边缘处,这里离罗雀屋很远,就算罗雀屋里有人也看不到我。
我已经筋疲力竭了,够上平地之后,就直接躺在泥土地上大口地喘息,也顾不上地上会有什么恶心的虫子或者别的东西了。
等我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抬起酸软的手一看表,已经快三点钟了,我得快一点,等天亮就不好隐藏了。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一身的烂泥,就向树林的深处跑去,首先,得去看看罗雀屋的情况,然后从涧溪那边偷偷溜到前面去看一下车祸到底有没有实现预期的效果,最好山体滑坡严重一些,多阻挡几天警察的脚步。
然后,找一个所有人都绝对不会去搜查的隐蔽地方,把自己藏起来,最好是一个山洞或者一个可以让我好好休息的地方。
我的包里有一些换洗衣服,现在也不能心疼了,到时正好做我睡觉用的垫子和被褥,幸好是初夏不是冬天,气温还是比较舒服的,有些虫子我倒是不在意,我又不是女人,会怕虫子的。
要行动就得快一点,尤其是绕过罗雀屋的时候,要偷偷看一眼,那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我实在是非常好奇。
这种好奇心和胆量也来源于我确定有山脚下的事故挡着,警察不可能这么早就在山上。但是,我失算了,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的话,我绝对会立刻找个隐蔽的地方睡大觉,而不会去看什么罗雀屋和山体滑坡的破坏程度。
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有料到,居然已经有警察进入了罗雀屋内部,而且罗雀屋居然发生了那么恐怖的凶杀案。
我大致判断了一下方向,就猫着腰向罗雀屋的方向前进了。
前进的过程不用过多叙述了,那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反正就是继续在疲劳上面增加疲劳呗。
用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我终于可以隐隐约约看到罗雀屋的轮廓了,我的视力不是很好,这个时候其实我已经很接近罗雀屋了,大概距离几十米吧。
我小心地躲在一颗大树后面,朝罗雀屋后方望,不过这个动作几乎没有任何作用,因为罗雀屋里面有没有人站在窗口,我也不可能看得到。
壮了壮胆,我一点一点朝罗雀屋的方向挪过去,一边拉近距离,一边观察里面有没有人,我很小心,都是躲在树后看一下之后再挪动一小段距离,然后再躲在树后看一下,再挪动一小段距离。
直到把身体贴上罗雀屋的后墙。这栋屋子的具体结构我还是了解的,后面有一条暗道可以进入里面,我们搬运毒品的时候也是从这条暗道进入的。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是在这条暗道的墙壁上,还有一个藏人的小洞口,如果我躲在那里怎么样呢?
那里干净清爽,比山上可舒服多了,而且密道也不一定会被警方发现。
但是,很快我有否定了这个想法,万一警方发现了我就无处可逃了,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个洞口还可以通到罗雀屋的二楼,而我只是单纯的想着如何躲避得更舒服一点而已。
我背靠着罗雀屋的后墙,一点一点向装着突出防盗网的窗户挪动过去,我记得这扇窗户里面应该是一个装饰用的壁炉台。
当我的视线从防盗网边缘进入屋子的时候,我无法抑制地发出了一声尖叫,那声尖叫可能是我这一辈子发出的最恐怖最响亮的尖叫了,因为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具恐怖的尸体。
真的非常恐怖,他的半截身子已经失去了人的形状,而且,在墙壁没有挡住的地方,我看到了他的半个头颅,糜烂得像是一堆肉泥。
我捂着不停呕吐的嘴巴,疯了一样地朝屋后小树林里逃跑,简直可以用连滚带爬来形容,当时的我只想快点远离这个恐怖的地方,大脑一片空白。
没有跑多远,我的身体突然往下一沉,掉进了罗雀屋后面的暗道里面,我没有料到那里的出口居然被打开了,而且被植物的枝叶完全覆盖住了。当我发现不对的时候我已经滑到了暗道的深处,并且我的脚被暗道盖板的铁锁扣狠狠崴了一下,疼痛立刻蔓延上了我的全身。
我眼睁睁地看着暗道出口的盖板由于我脚的原因啪嗒一声关上了,还听到了疑似铁锁扣勾上的声音。
这一下可真的不好了,那个铁锁扣是在盖板外面的,如果真的被锁上,我不就被关在这个密道之中等死了吗?上方的入口是在沙发底下,也不是在暗道之内可以打得开的。我会被闷死在这里的。
一想到好不容易回来,居然是来找死的,我怎么可能甘心。
我不顾一切地想要站起来朝出口跑去,但是我的脚估计是崴到骨头了,疼得怎么也站不起来,我又开始疯狂地向出口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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