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辛经理懂日语,随即她用日语读起衣服的标签:“‘きょうとだいがく監督する,巉州市アパレル工場製造する……’”
“呵呵……笑话,真是笑话!还‘京都大学监制……’的呢,日帝国八大大学之首,会去做监制服装这种事吗?这写标签的人懂日语吗?!哼!……原来只是巉州市的一家服装厂生产的啊,就这样的服装还想在我们‘新潮’商场销售?!……”
衣服上的标签,范建新之所以这么写,是根据《血疑》的剧情带有几分调侃的意味写的,京都大学监制是子虚乌有的事,生产的厂家却是真实的。
被辛经理找了一个这样贬低的借口,不由得也有些尴尬。
见辛经理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范建新不得已拽起了日语,用日语跟她套起近乎:
“辛社长,教育的对。学生才疏学浅,却十分仰慕扶桑的京都大学,一直想去那里留学。心有所念,就将‘京都大学’的名讳写在了衣服的标签上,甚是荒唐!让辛会长大人见笑了。衣服的标签可以随时更改……”
辛经理见范建新竟能说流利的日语,心里很是诧异、震惊!不禁凝聚美眸,再次打量起这个色眯眯又油嘴滑舌的毛脚小子……
用日语问道:“这上面的标签是你写的?……”
“回辛社长大人的话,是鄙人写的文案!……您别看我们巉州是个落后的地方,可照样也能生产出时新的服装……”
辛经理继续用日语问道:“小年轻人,衣服真是你们……巉州市的服装厂仿制的?”
“社长大人……准确的说,是我们仨提供了衣服的式样,委托巉州市国营服装厂代加工的。”范建新依然用日语作答。
辛经理虽然心里讨厌范建新,却一眼看出范建新是三个年轻人的核心,是拥有话语权的人,继续用日语对他说:“哦?……这让我很意外。你怎么想起来要仿制《血疑》剧中角色的服装?……”
范建新呵呵一笑,仍用日语说:“辛社长,现在华夏的许多电视台,都在播放山口百惠主演的《血疑》连续剧,您说剧中人物的服装能不吸引眼下服装贫乏的国人眼球?……”
辛经理听罢,脸上的轻蔑表情渐渐的不见了,竟然给了范建新莞尔的一笑,并用日语直夸范建新很有眼光。
随后,她的话锋突转,用日语问道:“你的日语说的不错,在哪学的?”
“这?……”
范建新一时语塞。
他总不能说,前世他上师范大学外语系时,日语是他的第二门外语;再后来,他在米国做修复华夏古字画工作时,结识了日奥混血儿蒂萝尔,跟她同居时,他们日常的交流多数是用日语。
“我,我的日语是在米国,跟……一位朋友学的。”
“米国?米国的朋友?……有意思,你去过米国?”忽然,辛经理换成了英语问道。
“是呀,我在米国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范建新也换成了英语。
辛经理被范建新纯正的美式英语又惊住了,她说的是英式英语,还夹杂着沪市洋泾浜英语的味道,不禁蹙起好看的眉头,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范建新此时再看辛经理,发现她的眼角已有了细微的鱼尾纹,暗忖她的真实年龄一定比表面看起来要大,也许她有四十岁了吧。
他拿出在米国注册的“龙腾”国际贸易公司的执照,和微软发放给他的独立董事和技术顾问的聘书,依然用英语说:
“美女经理,我是来自洛河省巉州市服装厂的服装推销员啊……我来贵商场的目的,是想让我们巉州服装厂出品的‘幸子衫’和‘光夫衫’,能摆上贵商场的柜台上销售。”
辛经理听罢,无声的莞尔一笑,娇媚异常!
熟女的笑靥,对范建新来说杀伤力太强了!
范建新不觉得又有些恍惚……
辛经理认真的看起范建新递给她的执照和聘书。
范建新知道,在她这副娇媚百态、风情万种的姿容之下,隐藏着一颗精明的商人之心。
果然,她换成了华夏的普通话,没有说执照和聘书的事,而是意味深长的说起了衣服:“你们这种低级的服装模仿,是没有任何市场竞争力的……想在沪市推销很艰难。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吧……想想怎么在洛河省销售吧。”
这话一出口,在旁边听了半天不知所云的二黑子和华伟,都傻眼了!
他们可是在巉州市国营服装厂追加订了5万件这两种样式的衣服,若是销售不掉,他们的富翁梦就此破灭!不仅前面卖中山装赚的钱要亏进去,还没卖完的“幸子衫”和“光夫衫”的利润,怕也要赔进去。
范建新却在心里暗笑道“你不就是想说自己也能模仿吗!……想合作就直接谈,我可是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青年,在我面前没必要使出这么多的商业套路……”
从找汤子怡设计“幸子衫”和“光夫衫”那时起,范建新就想过这个问题。
从前世的时间节点看,此时应该有人开始着手仿制“幸子衫”和“光夫衫”了,只是比他慢了一个节拍。
他敢追加5万套“幸子衫”和“光夫衫”,就是他有把握赢得这个时间差;另外,他还有后世那些营销的手段,他不相信自己会销售不掉、会赔本,顶多是利润高低的问题。
像沪市这样大型的服装商场,有没有自己的服装加工厂他不知道,但最起码应有几家常合作的服装加工厂。
若是存心模仿,出衣服样子也就两三天的事,形成量产,也许只要十天半个月就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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